火车公公问李伴峰还想不想出去。
李伴峰当然想出去。
赵达俊还在认真欣赏他精心计算后的桃子,火车公公咳嗽了一声。
呼哧
一团蒸汽瞬间散开,原本翘在赵达俊面前的梨纱老师,突然长大了五十岁。
桃子熟透了。
看到原本光洁而紧致的桃子突然松垮下来,赵达俊大惊失色,他直接喊出了声音。
在他的叫喊声中,梨纱老师消失了,整栋别墅破碎了。
花园也随之破碎了,就连别墅外边的湖泊都跟着消失了。
四周只剩下一片荒草,李伴峰道:“赵达俊辛苦构建的梦境,就这么没了?”
火车公公点点头道:“他醒了。”
沉默片刻,火车公公道:“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李伴峰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
一阵微风吹过,两个人邪恶的笑了。
“嚯哈哈哈,残忍一些就对了。”
“嘿嘿嘿嘿,这么好的桃子,还要修理,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两人笑的正开心,荒草忽然退去,一座新的别墅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赵达俊重新构建了梦境。
他正在墙壁列算式,对卧房的设计,他还有些不太满意。
不多时,花园回来了,湖泊回来了,老师们也都回来了。
火车公公带李伴峰,离开了赵达俊站。
“看到了么,他醒过来了,可一转眼又睡去了。”
李伴峰回头看了看正在慢慢恢复原状的梦境世界,他能想象出赵达俊在现实世界中的状态。
他一睁开眼睛,又翻身睡过去了。
“前辈,我并没有梦修的手段,为什么能进入别人的梦境?”
火车公公回过头道:“因为我有手段。”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火车公公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我没有带你进来。”
说话之间,火车公公又停下了。
前方是一座古朴的二层小楼,看风格,是典型的普罗州建筑。
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正在二楼的阳台里发呆,一楼传来阵阵叫骂和哭喊声。
她的眼圈血红,拳头紧紧攥着。
她的父亲正在殴打她的母亲。
姑娘咬咬牙,从床边抄起一根木棍下了楼。
正在殴打母亲的父亲漏出了狰狞的笑容,他下手越来越重,随时可能把母亲打死。
女孩挥起木棍打了下去。
当他头挨了第一棍子的时候,他很震惊,还很恐惧。
当他挨了第二棍子,他看到了鲜血。
挨了第三棍子,他开始哀嚎求饶。
女孩双手抱着棍子,咬着牙,一下一下的挥击。
她身高不够,按常理,她根本打不到父亲的头,以她那笨拙的动作,她甚至根本打不到人。
但梦牵楼没有噩梦,她每一下打的都很准。
火车公公拉响了汽笛,对李伴峰道:“她也走不出去。”
接下来是下一站,一名女子在麻将桌连赢了二十回。
下一站,一名男子在房间里连睡了二十人。
再下一站,一名男子跪在地,对着另一个人连磕了二十个头。
李伴峰皱眉道:“磕头,也算好梦?”
火车公公道:“这个梦我来过,这个人做梦都想去贱人岗,可他没去成,在梦里终于去成了,心里高兴,
这些人的心都留在梦里了,所以永远走不出去,你明白我的话么?”
李伴峰点点头道:“我明白。”
“你还是不想留在这么?”
“不想。”
火车公公把李伴峰放在路边,缓慢的摆动双臂:“你不想留在这,为什么还要来梦牵楼?”
李伴峰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疯老头子解释:“是你把我背过来的,我根本就不想来。”
火车公公愣了片刻,嘴里的喷吐声渐渐停止了下来,就像火车熄火了一样。
他很认真的看着李伴峰道:“我把伱背到梦牵楼,是因为我看见了你的梦境,你看到我之前已经入梦了,我只是把你送到该去的地方。”
“我看到你之前已经入梦了?”李伴峰想不明白其中的过程。
火车公公问:“你还记得当时的状况么?”
李伴峰向火车公公讲述了当时的情景。
火车公公看着李伴峰道:“你在黑石坡找新地,一个吊车工指错了路,你就闯进了内州?”
李伴峰点了点头。
听起来是有点荒唐,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火车公公的双眼紧紧盯着李伴峰,强悍的目光似乎能随时贯穿李伴峰的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火车公公突然加速,用无法理解的速度离开李伴峰的视线,李伴峰就会变成一团肉泥。
极大的压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