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走向了白食馆。
他摩挲着茶壶,低声道:“老哥,水温不用我说了吧。”
“老弟,你这么折腾,苦婆婆怕是不饶你。”
不饶我最好,反正她也不会杀了我,只要把我送出苦菜庄,去哪都比在这强。
李伴峰跳了房顶,房子里不多时传出来阵阵哀嚎。
苦婆婆,你去哪了?
你不是不让庄子里的人洗澡么?
我又犯规拒了,快把我赶出去!
……
当天晚,苦婆婆没来。
第二天天亮,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众人都拿着饭碗眼巴巴等着。
打饭的大叔不能做饭了,现在已经变成大婶了,还在草席养伤。
他不能做,李伴峰可以自己做。
楚二劈柴,楚二生火,楚二挑水,楚二淘米,李伴峰负责掌管火候。
今天早吃粥,配的依旧是苦菜,但粥里也没有沙子。
白食馆不缺粮食,中午吃干饭,所有人吃到饱为止。
到了晚还是粥,但这顿有荤腥,李伴峰把罐头拿出来十个,倒进了粥里。
这顿饭吃的美,一脸苦菜绿的苦修们,脸头一次看到了点红光。
苦婆婆站在白食馆外边,眼角颤了一下。
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你走?
我看你还能疯到什么时候?
还有更疯的。
深夜,李伴峰问酒葫芦:“世最烈的酒,是什么酒?”
“小老弟,这事可不好说,你想让它烈到什么程度?”
“一斤酒,能不能醉倒六十个人?”
“能。”酒葫芦回答的很有底气。
“味道别太重。”
“我能让他们尝不出酒味。”
李伴峰笑了:“明天早还吃粥。”
……
第二天清晨,白食馆吃粥。
两碗粥下肚,一名女子突然流起了眼泪:“我要不是被那男人骗了,我说什么也不来这地方。”
这女人名叫钱佳凤,家事原本不错,和燕子的情况一样,也是被负心汉骗了,万念俱灰,做了苦修。
一名男子坐到钱佳凤身边,低声问道:“你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名男子叫欧海东,在苦菜庄里,他的住处和钱佳凤比较近,两个人常有照应,但按照苦菜庄的规矩,彼此之间不问来历,所以对钱佳凤的过往,他知道的不多。
钱佳凤抽泣一声道:“他是世最不要脸的男人,他跑到我家里做教书先生,仗着会写两首诗,把我给骗了,
事情被我爹知道了,把我赶出了家门,我还想和他过日子,他转眼就找了别人。”
欧海东叹口气道:“别哭了,为这样的人流泪,不值得。”
他想抱抱钱佳凤,一名中年女子端着粥坐了过来:“要我说啊,这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狼心狗肺的!”
说完,这女子一仰脖,把一碗粥给干了!
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凑了过来,红着脸道:“这话说的没道理,我就是个挺好的男人。”
“呸!”中年女人啐一口,“离老娘远点,老娘信不过你们这些带把的!”
“我是带把的,”打饭的大叔一边喝粥,一边哭,“我真是带把的!”
另一名男子笑呵呵道:“他们说你有门户了,给我看看呗,我好就没见过了。”
整个白食馆,哭声和笑声连成一片!
苦婆婆在白食馆门前站着,眼角又是一颤。
好,我看你疯到什么时候!
……
三天白食吃完了,众人各自回家。
到了晚,李伴峰和楚二没回家,跟着钱佳凤来到了她的住处。
李伴峰压低声音道:“你确定他们两个之间有意思?”
楚二点头道:“我次来苦菜庄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一直眉来眼去,可谁都不敢把窗户纸说破!”
李伴峰一脸鄙夷的看着楚二:“没念过书吧,窗户纸是说破的么?是捅破的!”
楚二愣了片刻道:“你是说窗户还是门户?”
……
两人等不多时,欧海东来了。
楚二算准了他会来:“每次散了白食,他都要来钱佳凤家里,帮忙收拾一下。”
李伴峰看了看楚二:“你来苦菜庄,是为了修行还是为了看热闹?”
楚二低着头道:“我也是不经意……”
苦菜庄里的楚二真和绿水城里是两个人,李伴峰也不知道哪个是她真性情。
不多时,屋子归置好了,钱佳凤要留欧海东喝杯茶,欧海东是个正人君子,喝了一杯茶,起身就走。
钱佳凤送到门外,忽见门口站着一个满脸伤痕,表情阴森的女人。
钱佳凤吓了一哆嗦,欧海东赶紧把钱佳凤挡在了身后。
“你是之前挨打的那位姑娘吧,”欧海东认出了楚二,“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