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广袤的松林之中,李伴峰坐在一只鼠妇的背,在松林里缓缓穿行。
鼠妇,又名西瓜虫,也有人称之为米汤虫,潮湿之地,常见的一种多脚的虫子。
这只鼠妇很大,脊背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可以载人,还可以载行李。
不仅大,而且还有灵性,这只鼠妇会说话,是个很实在的老大爷,驮李伴峰穿过这片红松林,只收了李伴峰五十元桓国钞。
李伴峰也是个爽快的人,直接给了鼠妇一百。
只是他很好奇,这只鼠妇赚了钱,哪花去?
“小伙子,你不懂,我们有我们的村子,村子里有吃有住,还有集市,用钱的地方多了,咳咳咳……”
天很冷,风很急,呛的鼠妇大爷直咳嗽。
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李伴峰还坐在人家背,心里也挺过意不去。
不是他懒得走这几步路,是鼠妇大爷说过,这条路,他驮着李伴峰走就没事,李伴峰要是自己走就很大麻烦。
酒葫芦证实了鼠妇的说法:“这是铁皮团子虫,我年轻的时候在别处见过一次,在新地之中,铁皮团子虫是少有的善类,在他住所附近,各类生灵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姐姐,你现在不也年轻么?”李伴峰摸了摸酒葫芦。
“你这嘴真是比吃了蜜还甜。”酒葫芦喷了一口酒雾。
李伴峰正和酒葫芦闲聊,鼠妇大爷问了一句:“小伙子,伱刚才跟谁说话?”
鼠妇听不到酒葫芦的声音,李伴峰随口解释道:“我这人,喜欢自言自语。”
“我有个闺女,也是这毛病,村里的大夫说她得了癔症,吃了三副药就好了,改天你去找我们那位大夫看看,这病得早点治,能治好。”
“你们村里还有大夫?”
“怎么没有?医术高超,人长得俊,一等一的好姑娘!”
这姑娘是什么类型的?
走了整整八个钟头,鼠妇穿过了红松林,如其所言,这一路没遇到什么麻烦。
从鼠妇背跳下来,李伴峰又多给了鼠妇五十,前后一共给了一百五。
老爷子心里过意不去,几番推让,李伴峰执意要给。
老爷子叹口气道:“小伙子,你是好人,前边是金虾池,你是来捞虾的吧?”
李伴峰摇头:“那虾有什么好?”
“那虾在池子里是活的,捞出来就会变成死的,死了两个钟头,就能变成金的,
以前来捞虾的人不少,可后来血牙山突然冒了出来,就没什么人敢来了,
你要捞虾,可别贪心,遇到小虾得放了,最多捞个十几只,千万别惹毛了虾王,那虾王一百多尺长,一钩子把人带到池子里,连骨头渣子都给嚼了。”
李伴峰道了一声谢,转身走了。
鼠妇老爷子继续在林子边等生意。
一只蜈蚣爬到了鼠妇背,用触须卷着一块大洋,递给了鼠妇。
老爷子用触须试了试大洋的成色,对蜈蚣道:“老弟,你这么多钱,我可找不开。”
蜈蚣笑道:“你先收着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你生意,以后省着天天给。”
鼠妇驮着蜈蚣进了红松林,一路之说说笑笑。
李伴峰拍打了一下身雪花,来到了悬崖边。
在这片悬崖,密密麻麻都是山洞,比李伴峰身的虫眼还要密集。
按照地图的标记,从下往数第七行,从左往右数第六个山洞,是他去的那个。
悬崖不好爬,李伴峰决定歇息一天,明天再钻洞。
他拿出一枚金元丹,配着一枚蓝叶丹吃了下去,静静在悬崖下坐着。
过了十几分钟,李伴峰的身体陷入了麻木。
麻木不怕,唐刀、钟摆、酒葫芦、牵丝耳环都在身边。
但他不敢回随身居吃药。
娘子昨夜呼吸不是太均匀,按照正常人的睡眠习惯来推断,她貌似快醒了。
吃下这枚丹药,按照李伴峰的计算,他将晋升旅修三层。
接下来他将面临一个难关,他必须要学会旅修三层技,踏破万川。
……
海吃岭,头道岭,城里各家各户都拿着扫把、拖把和抹布打扫卫生。
擦擦灰尘、倒倒垃圾,这些都是其次,这次主要打扫的对象,是蚊子的尸体。
整个头道岭到处都是蚊子的尸体,晚打扫过了,第二天早又堆了一层。
陆东俊曾经说过,蚊子的尸体不用理会。
可头道岭的百姓乐此不疲,看到蚊子的尸体就要收拾起来,攒成一堆,然后用火烧了,觉得这样才永绝后患。
而且这个过程还很解气。
至于陆东俊其他的话,那自然是要听的。
陆东俊让他们去火车站排队领粮食,他们规规矩矩都去火车站,老老实实排队,没有一个人哄抢。
陆东俊让他们做件漂亮衣裳过年,凡是手里还有点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