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部队里的领导,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可背地里他们怎么说我的,我一清二楚。
我跟你说,姐夫。我觉得冤的慌,我是不求进,可我没仗着我爸的身份胡作非为啊!
别说是胡作非为,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但凡是出格一点的事我都没干过,我就怕给我爸脸抹黑。
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就在部队里,拿他老子厂里的备用零件攒一辆好的吉普车满大街逛,看见漂亮女兵就减速搭讪,女朋友几个月就换个人。
我不是嫉妒他们这样的,我就是看不惯。
不光是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没权没势的,就拿我们文工团的那些女兵们说,谁不是梦想着给首长做儿媳妇?
冯娟……冯娟她和我在一起,我也能猜到……”
见杜峰说话有些走样,林朝阳说道:“不说这个了。”
杜峰打了个酒嗝,“姐夫你放心。我明白,这世界哪有什么完人。”
“我就是觉得这部队,越来越不纯粹了,没意思。以前我没这种感觉,整天在团里混日子,我快乐的不行。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时候我跟在南面认识的那些战友写信、打电话,听到谁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就难受。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说到这里,杜峰双眼通红,蓄满了泪水,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让本来要流出来的泪水又潜了回去。
“我就想啊,与其在部队混日子,不如出去闯一闯。赚了钱咱正大光明的享受生活,这多好。
有余力了,再帮帮我那些穷困潦倒的战友,好歹过战场,别混的太不成样子。”
说完这些话,杜峰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林朝阳笑了笑,“说了点大话。”
林朝阳由衷的说道:“有这个想法是好事,至于是不是大话,得看伱以后。”
杜峰点了点头,“是。”
畅谈了一番心里话,杜峰的心情开阔了不少,又跟林朝阳喝了几杯,醉的更厉害了,林朝阳只好把他扶到了卧室。
“他以前挺能喝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醉了?”陶玉书纳闷道。
“心里有压力呗!他嘴说着不在乎,以后没了铁饭碗,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林朝阳平静的说道。
“我还挺佩服他的。从小就觉得他娇生惯养,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魄力。”
“过了战场,总是会成熟起来的。”
夫妻俩说着话收拾完碗筷,洗洗涮涮,又照顾了一会儿杜峰,便进屋睡觉去了。
转眼到了十一,趁着天气好,林朝阳带着陶玉书去外面玩了一天,还带她去牧马人的拍摄现场去看了回热闹。
经过一个月的拍摄,牧马人在燕京的戏份已经接近尾声,再有几天就会转战沪。
按照现在的进度,电影要映还得等几个月。
十一假期过后,章德宁又来了家里一样,不是为了稿子,而是告诉了林朝阳一个消息。
李轻泉调走了,去了人民文学任副主编,燕京文学换了个新主编杨末。
燕京文学的人事变动跟林朝阳没什么关系,不过当初牧马人的发表好歹还是李轻泉拍板的,他听章德宁说起过李轻泉与人民文学的关系,他听着这个消息难免唏嘘。
“祝愿老李在那里有个美好的前程吧。”林朝阳说。
聊完李轻泉调任的事,章德宁又说起了棋圣的情况。
发表至今已经三个月时间,发表的燕京文学七月号累计销售了150万份,创下了燕京文学自创办以来的记录。
如此巨大的销量带来的作品影响力自然也是极其强大的,这段时间以来文学界和读者群体对于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仔细算算,各种评论文章少说也有三四十篇了。
这个数字比发表了大半年时间的梵高之死还要多,梵高之死在发表之后好评很多,也有一些负面评论,主要是集中在泛政治化的批判。
但这种批判声都比较克制,也没有形成什么影响力。
相较之下,对棋圣的批判声就要大不少了。
这些批判声无外乎两种声音,一种是针对里面的情节,臆想成分过大,脱离了现实
一种是自诩公义,认为林朝阳在里过度煽情,有煽动爱国情绪的嫌疑,更有甚者把这种宣扬爱国主义的内容打成狭隘的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
在这些批评声中,当然也有赞美的声音,而且这股声音的力量要超过前两者。
不过文学批评毕竟不是零和游戏,不是我有了声音,你就没了,那些批评的声音时不时的总能冒出来。
听着章德宁讨论外界的那些评论文章,林朝阳不在意的说道:“以后这些声音会越来越少的,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