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陡然之间的集体转向。
这种社会氛围和舆论的转向不能以某种单纯的角度去评论,但确实对于文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梵高之死的故事是以梵高这位西方伟大画家的生平为背景,在某种程度来说,这部作品反而可能更容易受到现阶段许多读者的追捧。
接完了电话,林朝阳回到借书处,看见李拓正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林朝阳问。
“找你呗。”
“有事啊?”
“嗯。”李拓将林朝阳拉到一旁,说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燕京文协?”
林朝阳惊奇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加入你们协会了。”
年初全国优秀短篇奖授奖仪式后,章光年这个文协头头儿特意邀请林朝阳加入文协,但被他婉拒了。
年中高山下的花环举办研讨会时,章光年又旧事重提,甚至还给林朝阳画了块大饼,说只要他加入文协,就想办法让他成为人民文学编委。
但林朝阳依旧拒绝了章光年的提议,他拒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
文协要开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要是真参加了,一次两次不去还好,次数多了,有些人一定会有意见。
文协不是世外桃源,相反它比很多单位的山头和是非都要多。
林朝阳又不求一官半职、不求结交贤达,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而且进了文协还很容易为人情所累,不得不去参加一些座谈会、研讨会之类的活动。
他自己作品的研讨会他都不愿意参加,更何况是别人的呢?
如果是去游山玩水的笔会什么,他倒是不介意,至今还没有人对他发出这种邀请。
“这不是协会领导听说我跟你关系不错嘛,今年领导刚任,想壮大一下我们协会的力量。”
嗡嗡嗡期间全国文协停止工作,各地文协也相继停止工作,直到78年才恢复。
燕京文协在今年才召开第一次大会,制定了协会章程,选举出了第一届理事会和首领,这一届首领是诗人洪荒。
燕京文协跟全国文协虽然是下级关系,但邀请会员入会这种事还是各干各的。
林朝阳摇了摇头,说道:“之前章光年找了我两次,让我加入全国文协,我都没答应。”
闻言,李拓明白了林朝阳的意思,“得,那我的使命完成了。”
李拓了解林朝阳的性格,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应付领导的安排,不得已而为之,有了林朝阳的答复,他回去也算是能交差了。
接着两人又聊了几句创作的事,听说林朝阳的新马就要发表在当代,李拓调侃道:“你这效率够高的,不到一年的功夫,又一部长篇。”
“诶,伱听说了没?”李拓又问林朝阳。
“听说什么?”
“谢导最近因为天云山传奇挨批了……”
天云山传奇是谢靳从去年鼓捣到今年的电影,电影改编自鲁彦周的同名,早在拍摄之前,剧本就因为涉及到反问题而遭受了非议。
谢靳顶着巨大的压力拍摄完成电影,前几天又带着电影去参加了电影评论和大众电影举办的电影研讨会。
会,放映了两部电影,一部是谢靳拍的天云山传奇,另一部是彭宁的太阳和人,这部电影还有另一个名字苦恋。
放映过后,这两部电影受到了一些表扬,但更多的却是批评之声,两部电影的导演以及他们背后的制片厂也因此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按照正常的轨迹,最后两部作品的命运天差地别。
文艺界对于太阳和人的批判声愈演愈烈,最终这部电影不得不被束之高阁,成为这个年代的国人都知道却没有看过的电影,而天云山传奇却在被一番批评过后顺利的通过了审查。
李拓并不知道天云山传奇和谢靳的未来是如何,他只知道最近谢靳被人批判的厉害。
作为从嗡嗡嗡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难免会担心这股批判浪潮会影响谢靳拍片,毕竟林朝阳的牧马人已经确定将由谢靳拍摄。
对李拓的担心和关切,林朝阳自然是感激的。
“谢导也是咱们国家电影界的擎天白玉柱了,要是他都被批倒了,那天真是要变了。”林朝阳轻松的说道。
李拓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谢靳要是真被批倒了,那就不是光担心他谢靳的事了,文化界恐怕又要迎来人人自危的局面。
“还是你想得开!”
聊完了这件事,李拓又用怀念的口吻说:“好长时间没吃你做的菜了!”
“想吃就去我那呗。不过咱提前说好,自己备菜,我们家现在肉票、粮票紧张。”
听林朝阳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