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信,姚淑芝心情愉悦,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夸奖作者和作品的来信,可以收获满满的正能量,同时还不需要回信,省心省力。
再拆开一封信,这次是来自山东师范学院的大学生。
“……我读的是中文专业,但对于意识流文学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在我看来,这个流派的作品晦涩难懂,故作高深,实则狗屁不通。
但在赖子的夏天这部中,我看到了独属于意识流文学的魅力。
作者以极具个人风格的文字掩盖,或者说是平衡了意识流文学与普通读者之间巨大的鸿沟,让这个看起来高高在的文学流派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同时我想说的是,里的赖子和小军艰难的在生活中寻找希望、传递善意,让这部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文学流派和类型的概念。
赖子的夏天是一场爱、勇气与成长的深度对话,它超越了一般的意识流作品所能涵盖的意义,我觉得更应该把他归为儿童文学的大范畴当中,这是一部非常富有社会关怀和人文深度的作品。
我相信它必定会在当代文学史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且长久的流传下去。
盼早日出版!”
连续拆了十多封信,姚淑芝心情愉悦,眼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他将信件都整理好,看向了正在审稿的祝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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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祝,我拆这些读者来信,里面有大半都提出了希望赖子的夏天能早日出版的要求。咱们是不是也得抓紧点时间啊?”
祝昌盛闻言抬起头,“这才一个月呢,太早了。你别看这些来信的读者催的紧,但的影响力不是一半个月就能铺开的,如果出版的太早,销量不见得会好看。”
祝昌盛是老编辑,在图书出版方面的经验要比姚淑芝丰富的多。
他是林朝阳的责编,赖子的夏天获得如此大的成功,他也与有荣焉。但现在说出版的事,言之过早。
“出版的事不着急,我觉得座谈会可以先开起来。”祝昌盛又说道。
这会儿临近下班,大家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参与进了祝昌盛和姚淑芝的话题。
最近这些天,当代编辑部内的气氛充满了欢乐。
这与刊物的销量暴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于一份刚刚诞生还不到一年的文学杂志,眼看着就要摸到单期三十万份的销量,这无疑是值得所有人骄傲的,同时也彰显了编辑部众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成绩。
不过大家高兴归高兴,也知道这一期当代能够取得如此爆发性增长的根本是什么。
“老祝,你可一定要看住了林朝阳啊!我可听说,现在人民文学十月盯他盯的都很紧。
他最早可是在燕京文艺发表作品的,你看看现在怎么样,连着好几次燕京文艺都没拿到他的了。
他现在啊,就是块唐僧肉!”
编辑部的老编辑柳荫对祝昌盛叮嘱道。
从三月份全国优秀短篇奖以来,林朝阳在国内文学界受到的关注一直不低。
前些天天下第一楼在首都剧场公演,一夜之间名动京城,更是让林朝阳这个编剧在燕京文艺界红遍了半边天。
祝昌盛也知道林朝阳现在的受关注程度,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作家,哪个刊物不想抢呢?”
柳荫感慨道:“他这种、话剧两开花的水平,总让我想起老舍来。”
“呸呸呸!”祝昌盛啐了几口,对柳荫道:“老舍才华是没得说,可不能也像他那么个结局。”
柳荫满不在乎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个属于封建迷信。”
同事们说说笑笑,到了下班时间,大家收拾了东西各自离去。
柳荫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丈夫阎刚也才回到家,他们夫妻俩都是编辑,阎刚是在文艺报任职,同时他还有个身份是评论家。
他们家住的是筒子楼,两间房,一间孩子住,一间夫妻俩住,夫妻俩的房间既是卧室,也是书房,为了省地方,餐桌就是书桌。
吃完了饭,阎刚在餐桌铺开纸笔。
柳荫问道:“又要给谁写东西?”
“赖子的夏天。”阎纲回了一句。
赖子的夏天就发表在当代,而柳荫又是当代的编辑,她一听丈夫的话,立刻来了兴趣。
“又给林朝阳写评论啊,你可真喜欢他。”
早在去年,阎刚就为牧马人写过评论文章。
在那个时候,牧马人尚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力,林朝阳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
平时夫妻俩在家会聊,但很少会沟通各自审阅和评论的作品,主要是怕互相干扰。
“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阎刚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