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0章 引见  满唐华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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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了行卷打点好了。

之所以来拜会薛白,无非是因好友皇甫冉信中推崇,来结个善缘。

因此,薛白与高适说话时,他就坐在旁边笑,偶尔说上几句风趣幽默之言。

李嘉佑胆子很大,明知薛白、高适有些话不合时宜,也敢跟着谈论,而且什么人都敢骂,还就着《燕歌行》之诗,从圣人要让张守珪拜相一事,点评起圣人所用过的宰相。

李嘉佑这人有见地,有才气,还讲义气,为人狂是狂了些,但大唐狂妄的人多了,这也不算是缺点。

众人聊到后来,李嘉佑也是兴致高昂,抱拳说了一句“盼与薛郎能成为同年”,便将话题转到他最喜欢的乐曲之事上来。

“先不说这些仕途钻营了,我听说薛郎正在排一出戏,何时可一赏啊?”

薛白道:“算时间,也许春闱之后,曲江宴上能见到?”

“哈哈哈。”李嘉佑道:“到时你我三人金榜题名,曲苑观戏,人生两大喜事。哦,高三十五与董先生久别重逢,你我一见如故,又是一大喜事。”

名门子弟笑得开怀灿烂,高适有些无所适从,遂沉默了下来。

李嘉佑是热心的,接着便向薛白举荐董庭兰。

“既然薛郎在排戏,不知可需要乐师?董先生擅琴、筚盘、胡笳,技艺名动长安。”

“哦?”薛白很给面子,当即介绍了他要排演的戏曲,还清唱了两句。”

董庭兰本不屑于薛白的戏曲,此时一听那白嗓便皱了眉,然而渐渐地,他脸色也是变了。

“薛郎此处可有琴?老夫弹一曲与薛郎探讨如何?

“好,董先生这边请。”

三人移步,走了一段路之后,远远听到了曲乐之声,其中掺杂着鼓声。

董庭兰眼中终于浮起震惊之色。

他不由后悔起来,来之前话说得实在太满了,诸如“老夫无意进取,唯愿云游天下,何必请小儿举荐”云云。

此时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他遂瞥向李嘉佑,对方正在看他,捉狭地笑了笑;再看高三十五,为人就好得多,只是拍了拍董庭兰的小臂,以示激励。

今日来访的三人中,高适最希望得到薛白的帮助,但薛白能帮他的反而最少;董庭兰恰恰相反,来时就没指望薛白的援手,但其实薛白能给他的帮助最多。

世情有时便是如此难遂人愿。

数日之后,曲池坊。

新落成的纸作坊当中,薛白、杜有邻、元载三人正边走边谈。

“马上就是冬至了,赴京备考的举子越来越多。我们打算,在曲池坊提供宅院供寒门士子读书。”

元载侃而谈着,引着两人往后方走去。

纸坊之后,便是一座刊印坊,有木匠们正抱着梨木,一刀一刀地雕刻着,用于印书。

雕版印刷是当世已有的工艺,只是暂时还没大规模地盛行,想必随着竹纸的推广,也能更快地普及开来。

薛白倒是想试试活字印刷,但从成本与必要性上而言,眼下还不算太需要。比如他们如今在刊印的便是给贫寒士子备考看的集注,也就是前人对科举经文的见解、注释。

这是世家子弟之所以超越寒门的一大关键,那么,当大量的集注书籍发到寒门举子手上,他们将一点点缩小差距,有望在科场出头,杨党图谋的就是这样一股政治声望。

但杨銛若是太过聪明,他就不会这么做。以他的身份,很容易觉得没必要冒大风险去赢这种未来的声望,觉得薛白包藏祸心……依常理确实是这样,毕竟人都不能预知后事。

好在杨銛不聪明,而元载野心勃勃,杜有邻亲近薛白,推动着杨党走上这条疯狂的道路。

“凡表态愿为我们效力的,这些集注都能发。”元载指着正在刊印的书籍,眼神颇有锐气,又道:“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部分寒门士子文章更进一步,哪怕春闱不能登科,对我们的名声却很有利。”

薛白拿起一本印好的《礼句章句义进》翻了翻,道:“依我之意,这一科还是得让三五个寒门举子高中,方显国舅的实力。”

元载道:“至多三个,科举终究是操纵在哥奴手中。”

杜有邻道:“杨钊既要任御史中丞,也该做些事了。”

“此事我们与国舅商量吧。”元载微微踟躇,对让杨钊出力不太有把握,道:“此事上,还得与右相府达成默契才行。

“他能与我们达成默契?”杜有邻颇为怀疑,“那可是‘野无遗贤’的哥奴。”

元载道:“我考虑过,野无遗贤,哥奴顾忌的是寒门举子呈上指斥时弊的策问、草野之士泄漏当时之机。而非他刻意要打压寒门,他嫉贤妒能,更怕有才学、名望之士。

若能用孤寒士人取代世家子弟的名额,他当愿意看到。”

杜有邻皱眉道:“若要哥奴让出几个名额,我们又要给出什么条件?”

“此事,让杨钊先去试探如何?”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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