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产生一种深深的,头皮发麻的恐惧。
而掌柜的见胡麻这样说,倒也微微一怔,眼底似乎涌出了些意外的神色。
侧屋里面,也有微微水声,似乎是苗苗师妹在颤抖,隐约还夹杂了她低声的啜泣。
老掌柜听着胡麻的话,也像是受了些触动,良久,他才正色看向了胡麻,轻声叹道:“说到这里,有些事,我倒也不妨把话给你挑明了说吧!”
“我传你法门,却不做你师傅,便是不想要这师徒名份,否则倒像拿这名份绑架了你,时间这么短,便是你真叫我一声师傅,怕也养不出这陪我刀山下火海的情份。”
“再者,话讲明白了,早先,我想选的弟子不是你,而是许积……”
微微一缓,老掌柜才看向了胡麻,道:“倒不是因为他送的礼重些,而是因为他家势已倒,且敢发出毒誓,为我效命,所以,待到那群下三滥回来,我尽可以用他来为我拼命……”
“至于你,我倒也看着不错,若是能活下来,临走前传你一道关窍,也非不可。”
“……”
“还有这种事?”
胡麻心下微惊,觉得有些离奇,但细想来,竟真与老掌柜的态度对了。
“可终究都是命,那许积太过跳脱,命不长久。”
老掌柜叹了一声,道:“这样一来,说起来,我便也只能指望着你了。”
“若是那群人不回来,你也就是学学本事,好好在这红灯会里做你的伙计,但他们既然要回来了,你也脱不开身去。”
“原本我可以不说,你学得我的本事,又在这庄子里,他们来了,你躲也躲不掉,但事情到了这份,倒不防挑的更明白一些,我教你就是为了对付他们,你可愿实心的帮我这次?”
“若你同意,我非但传法给你,还可以多供你血食,助你修行。”
“……”
胡麻可以感觉到,他说出了这些话时,便盯住了自己,目光有着沉甸甸的压迫力。
看似在问,难道自己还真能拒绝?
于是状作思索片刻,才沉声道:“我还是那话。”
“便是掌柜的不许我这些,我也容不得那群伤天害理的人。”
“不过我有多大本事,掌柜的也很了解,现在我能答应的,便只是一定会尽心尽力,有多大能耐,就帮多大的忙。”
“……”
这话已经说的实实在在,忙是要帮的,但是,老掌柜想要自己怎么帮他?
“你说的倒是不错……”
而老掌柜听了胡麻的话,微微沉默,却也是叹了一声,道:“坛儿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现在的道行,更是不够。”
“但没奈何,我们也只能抓把紧了!”
边说着,他打开了堂屋侧面的一个柜子,却见里面下三层,皆摆满了油灯。
他从中端出了一盏,放在桌,点燃了,向胡麻道:“端走吧,早些炼活这条腿,有了这一手一腿,你才有了在面对这些家伙时,自保的一点底气。”
“以后,每晚这一餐,到内院里来吃,多补一些血食。”
“是!”
胡麻见他仍是没有细说,也不好问,便只能答应着,端起了油灯。
这一次,却不像次那样,左手变得麻痹,而是触手清凉,右腿倒是微微一凉。
他知道,这似乎也是守岁人的法门。
那些油灯,便是守岁人相对应要练习的部位,每一盏油灯面,都有着精心调配的毒药,可以杀死一个人相应的部位。
而这也是老掌柜只能教一个人的原因,不说血食儿的补充,就单是这些油灯,也是每一盏都需要精心的调制,一个人用了,另外一个人再用便效果不好。
说白了,对守岁人来说,精准而彻底的杀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本身也是修行中的一个难题。
当然,胡麻其实可以省去这个步骤,只是没必要说出来罢了。
端起油灯,胡麻已经可以离开,但走到了门边,却又转身,看向了侧屋,道:“禾妹子,多谢你今天救命之恩。”
“你以后需要什么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尽管跟我说便是。”
“啊,是了,我那里还有一罐子黑油膏,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亲手调制出来的。”
“回头我送过来,想必对你也有帮助。”
“……”
“谢……谢胡麻大哥了。”
吴禾妹子的声音好一会才响了起来,带着颤音:“但还求你……”
“千万莫要告诉旁人呀……”
“……”
“绝对不会!”
胡麻答应着,便要转身走出屋子,而老掌柜却微有些迟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