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是,他本是元婴修为,因此跌落到了金丹期,终生再难有寸进。
张重义此时坐在板凳上,抬头看了一眼宁拙,眼中精芒一闪即逝:“你这小子虽然有伤,但休养一段时日,便能自行好转,看得什么病?”
宁拙拱手:“御医大人目光如炬,病人并非在下,而是在下的兄长。”
说着,宁拙便一拍腰上的机关游龙。
孙灵瞳便从万里游龙中跃出,对张重义拱手。
他刚抬手,张重义便见到了他双手上的石皮。
过了这么久,孙灵瞳的双手已经完全被石皮覆盖,之前只是手掌边缘,现在连掌心都被改变,成了石材。
张重义不由微微变色:“这是道伤啊。”
宁拙顿时瞳孔微缩,心头猛地一跳:“道伤?”
皆因,他娘亲的伤势也是道伤。
张重义面容肃穆,轻轻点了点头,取出一瓶药膏来:“什么都先别说,拿这个先抹上。”
宁拙正要接过来,张重义却拒绝,看向孙灵瞳:“你自己抹,病情延续期间,不要过于接近他人他物,这道伤是容易传播的。”
孙灵瞳便催谷法力,调动神识,遥控药瓶悬浮半空,从中挖出药膏来,均匀涂抹在自己的双手上。
筑基修士已经能用神识御物,孙灵瞳的主修功法,更在神海上颇有专长。
因此,完成这个动作是轻而易举。
药膏涂抹之后他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之感,从手掌表面,迅速向内渗透。
这股清凉感受非常强烈,一直在侵蚀,在石化的状态在瞬间得到了全面遏制。
孙灵瞳顿时面露喜色,看向宁拙:“很有效!”
宁拙也露出喜色:“这太好了。”
张重义却摇头:“这治标不治本。真要根治,还得从根源出发,方能解决道伤。”
宁拙心中已经积攒了强烈的好奇,张口追问道:“请教张大人,道伤究尽是什么?该如何根治呢?”
这个问题,他早就寻觅过书本典籍,也在琳琅映照壁中问了许多先贤大能,这一次又问张重义,主要是想听听这位医道能人的见解。
结果,张重义的回答和之前的人几乎一样:“道伤,顾名思义,就是被道与理所伤。”
“一个人举起重物,支撑不住,被砸伤,是被重的道理受伤害了。”
“一个人用手盖火,被灼烧受伤,是被火的道理所伤。”
“你这小娃娃的双手,是被土行的某种道理侵蚀。要根治,就要了解底细,用相应的手段,将道理吸收或者排解。”
“所以,你们先得挖掘到这个答案,否则老夫无法出手医治。”
顿了顿,张重义又道:“你们得了答案,再来寻我罢。这病的确颇为麻烦,一来,你们要确定答案正确。若是根子上错了,我的医术再好,也难见成效,甚至有可能坏事。”
“二来,寻得了正确答案,还得找寻一位土行的能人,其在土行境界上只是得是宗师境界,知晓土行本质道理,才能因病制宜,开创出针对的术法。”
“三来,你们也看到了,老夫已经从军,担任红营的军医。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头一道军令下来,我们就得开拨前线。而到了前线,军营重地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允许自由出入了。”“所以,你们要尽快!”
孙灵瞳便拿眼看向宁拙,投去征询的目光。
宁拙立即明白孙灵瞳在向自己询问什么。
两人之前的策略是正确的,虽然中途冒险过当,但已是探查到了答案——石铸地宝。
但这个事情,其实很重要。
为什么呢?
因为涉及到了石中老怪这位元婴级别的存在。
站在讨伐军的角度,石中老怪也是他们必须重视,也的确十分重视的敌人。
但就目前而言,不管是两注国军队,还是千峰林一方,都对此毫不知情。
孙宁二人都不想将这个秘密暴露出来。
孙灵瞳虽然受伤,但憋着一股气呢。他在石球上栽跟头,很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宁拙的诉求更质朴一些。那洞底的石球,便是化神失败的石中老怪的身躯,也是这位万年土精的全部身家。这是一笔相当巨大的财富!
只要他能够解决掉道伤,如今资金匮乏的窘境将得到彻底的化解。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这样的隐患了。
并且,宁拙还隐隐感觉:石中老怪死亡这一点,似乎还大有可用之处。
孙灵瞳没有开口,他想让宁拙定夺。
宁拙在几个呼吸间,已是思考妥当,对张重义拱手道:“张大人,请问此次诊金如何?”
张重义笑了一声:“这却不好计算,得看你家小娃娃中的何种道理。对症下药方能够确定所需的药材究尽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