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说话绕个弯,说一半还留一半的辛安不太适应二皇子妃的直接,但人家作为上位者不可能来适应她,只有她努力改变自己的说话习惯,以免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觉得她无趣。
“您知道的,我婆母是继室,在面对大嫂的时候便有些顾忌,不如和我说话那般直接,该说就说,该骂也是要骂的。”
二皇子冷哼,“继室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室夫人,她也抚养了唐荣,该要和唐荣生母享受同等权利才是,你婆母就是顾忌太多。”
她还指望着陶怡然在侯府被磋磨,可不想她过好日子!
要知道当初陶怡然勾搭二皇子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的还说她这个皇子妃让自己男人受委屈了,把她说的像是个什么悍妇。
矫揉造作,恨不得一枪直接捅死她。
辛安笑了笑,“若我婆母有二皇子妃这般气魄,也就不会有最开始的事了。”
二皇子挑眉,“你就真不生气?”
辛安道:“若是说场面话自然是不生气了;若是真心话,到此刻我都想去扇她两耳光,哪怕我对她的男人根本没什么想法。”
“我不愿咬着不放一是顾忌我的娘家,商户的处境并不容易,侯府已经是能够上的最高门第;二来也不愿让夫君难堪,我与他虽是阴差阳错,但喜好相同性格也差不多,相处起来双方都是自在,他对我也颇为关照,我自然要回报一二。”
听在二皇子妃的耳中这才是真心话,心情也好了些,这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想法嘛,哪里有自己的男人被抢了还无所谓的,哪怕心里觉得男人不重要,但面子也不重要吗?
“见你两次就听你夸了两次唐陌,真有那么好?”
辛安眼中盛满笑意,“是挺好的。”
二皇子妃笑了笑,“上回水华宴后二皇子回府也提到了他,说他是个真性情之人,这炎炎夏日总算是要过去了,下个月府中有邀月宴,你们夫妻一道来凑个热闹。”
辛安起身道谢,而后笑道:“我虽刚到京城不久,但也听说过二皇子府的邀月宴,听闻宴上能人异士不少,甚至还有会幻术之人,听的时候便心驰神往,万没料到二皇子妃会邀我赴宴,心中欢喜不已。”
“只是...”
她笑问,“到时候可以允许我们夫妻只用观看欣赏吗,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绝活。”
二皇子妃怔了怔,噗嗤一下就笑了,“你以为我让你来一展绝技?”
“放心吧,一不用你上场,二今年也没得看,去年那个...你听说了吧?”
去年的邀月宴,当朝首辅的老父亲吃了两杯酒非要给大伙儿来一手摘月亮的绝活,六十大几的年纪愣是爬上了墙头作法,喊着让月亮自己下来,还是那位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亲自将他给哄了下来,又亲自给背了回去,为此还闪了腰,在床上躺了七日。
辛安垂首笑了起来,“可惜是去年的事,往后都看不着了。”
“二皇子妃说起了这个,倒是让我想起我们淮江荣家的荣老爷子,明明是做买卖的奇才,却认定自己是驱魔抓鬼的高手,为了证明自己总半夜提着白灯笼去游坟堆,在家中摆阵法,还自己炼药丸,呼朋唤友去享用。”
“还有这样的事?”
二皇子妃被勾起了兴趣,“他可是拜了高人为师,还是自学成才,他炼的药丸如何?”
“说是外出经商的途中认识了一个高人,而后回来就钻研上了,至于那药丸谁也不敢享用,他儿子后来想了一个法子,如今的荣老爷子已经不敢在家作法了,也不再去坟堆。”
“是何法子?”
“就是满足他的愿望。”
辛安笑道:“给他吃安神的药,而后趁他睡着将他抬到空坟堆上,还给他留纸条,说他作法招来的鬼要请他下去吃酒,差点没吓病,后来也再去了。”
二皇子妃觉得颇为有趣,辛安察言观色,又说了两件趣事,见二皇子兴趣不减就晓得她怕是喜欢听这些,再一想她并非长在京城,听说还带兵打过仗,可见喜好和寻常贵女不同。
好在她多活了几十年,听过奇闻异事不少,说起来极为顺畅,原本只是想通过她得知陶怡然处境的二皇子妃对她多了两分兴趣。
“你知道的趣事倒是多,说起来又生动,倒符合你盐商女的身份。”
二皇子妃这话并非小瞧,只是实话实说,“听闻你出嫁之前还帮着料理买卖?
“兴趣使然,再加上父亲宠着,学了些日子。”
二皇子妃笑道:“这倒是和我有些相同。”
她也是对舞刀弄枪颇有兴趣,再加上父亲宠着,这才有她带兵上场的事,“你父亲母亲都对你很好?“
辛安点头,笑眯眯的开口,“我是家中长女,生来爹娘就疼爱,后来有了弟弟对我疼爱也不减,还让我弟弟什么都要听我的。”
“这不,才回去没两月又差人给我送了好些淮江土仪来,就是怕我不喜欢京城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