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起故去的老爷子就很感慨,忍不住就想起了老爷子当年的风采,辛安在一旁笑眯眯的附和,“夫君也是这么说的,说那北衙军的指挥使本来就不满意他,如果他还找人去说项,不就更看不起他了?”
“人家顾忌侯府嘴上人家不说,但以后有什么好差事肯定不会想着他,如此一来和在北衙军混吃等死有什么区别,他还想着要建功立业呢。”
“好。”
老太太笑出了声,脸上刚敷上去的珍珠粉都被笑掉了些,“如此一来祖母就更要奖励她了,除了给你们两样宝贝,就把你惦记许久黄玉牡丹给你,拿你屋子里摆上吧。”
辛安喜上眉梢,起身道谢,笑道:“我才进门一个月就得了祖母好几样宝贝,传出去了得有多少人羡慕啊,我这就算掉福窝里了吧?”
老太太笑的更畅快了,“只要你和二小子都乖乖的,祖母还要多多的赏你们。”
辛安想到上辈子老太太走后唐纲打开老太太库房的场面,好东西那是真多,让刚丧母还一脸悲痛的唐纲都关上门笑出了声,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唏嘘,“那祖母可要一直都健健康康,活过一百岁才好。”
老太太宝贝了一辈子的东西最后都被唐纲用来给唐荣铺了路,唐荣接手后一部分又给了陶怡然母子俩,一想到这里心口又堵住了起来。
“好,祖母争取活的长长久久。”
甘露将打包好的宝贝物件儿拿了出来,见辛安就带了一个人来便派了两个可靠的丫头帮着将宝贝送到秋实院,安排好后才对老夫人道:“这几日太阳大,库房的粮食可要拿出来晒晒,或者是通知熟悉的粮商来带走一部分?”
老太太的娘家现在很不得了,虽说到现在都还没人能出入朝堂,但原本就是大地主的家族在侯府老爷子飞黄腾达以后更是壮大了数倍,老家的人也实在,每年除了孝敬老太太一些钱财外,还额外要送三千斤粮食到京城来,说怕老太太吃不惯别地产的粮食。
往年这些粮食都让老太太拿出来充入了府中嚼用,今年冬让老太太得知唐纲早前拒绝帮助她娘家一事,大为光火,发了话一粒米都不会再拿出来让白眼狼吃。
是以王氏今年就多了一笔买粮食的开销。
“祖母如果要卖粮食能不能卖给我?”
辛安接了甘露的话,老太太有些狐疑,“你拿粮食来作何?”
辛安说了唐陌买铺子的事,“那铺子是真好,就是价钱高出市面两成,我还亲自走了一趟,结果发现那后院好些身有残缺的人,都是汪将军养着的,再打听才知道...”
“知道什么?“
辛安叹了口气,“说好些人都是祖父以前带过的老兵,就是那汪将军的父亲以前也跟过祖母,后来汪将军有事求上过门来,被门房给挡在了外面,恰好被夫君遇见,这些年夫君到处捞钱,有一部分也是给了汪将军,眼下那些人还住在那铺子里,听说新的落脚处还没找好,很大可能要出城居住,那日子不就更难了吗?”
老太太猛的拍了茶几,显然是气着了,辛安忙起身,诚惶诚恐,“祖母?”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老太太缓了口气,想着老爷子临终前还再三叮嘱要善待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说不看情面也要看未来,没想到门都没让进,老爷子才去了几年?
“你父亲着实让人失望。”
辛安忙跪了下去,一副惊惧后怕的样子,“祖母,您可千万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父亲要是知道了会把我赶出去的。”
老太太晓得她担心什么,放缓了语气,“你起来吧,此事和你无关。”
“二小子是个有孝心的,只是偷偷摸摸的到底不妥当,库房里的粮食给二小子一半,等二小子回来的时候让他来找我。”
辛安没有起身,又摆出做错事的样子,“祖母,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坦白。”
老太太让她讲,辛安便把唐陌给唐耀铭谋官的事说了,声音很小声,“此事从开头就瞒着祖母,怕祖母生气,夫君也是想着二叔对他还行,见他为了个差事跑断腿,到处求爹爹告奶奶,好话说了一箩筐也不顶用,又说他和大哥都顺利有了差事,怕外头人传闲话,便托请了他的朋友给帮的忙,成了。”
“是御史台察院的监察御史。”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一眼不错的盯着辛安,盯的辛安心里发毛,但事情已经做了必须要来过个明路,她不说难道还等着唐荣告黑状?
到时候很被动。
好一会儿老太太才开了口,“你们夫妻俩胆子大,就不担心老婆子把你们赶出去?”
跪着的辛安可怜的很,“夫君说祖母慈爱,哪怕嘴上说要赶走我们心里肯定也是舍不得的,他还说祖母最近可偏爱他了,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到时候让祖母打一顿出气,他嚎的大声一些祖母肯定心疼,最多再罚他跪一跪,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