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亲眼瞧见辛安将那张画纸放进了床头的小柜子里,想着今日要做的事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我今晚想约人吃饭,就怕人家不给面子。”
“没关系,可以逐个击破嘛,循序渐进,不要着急。”
锁好柜子辛安起了身,喊了青阳进来,来来还站在门外,“来来负责伺候二公子洗漱穿衣,青阳去安排早饭,清淡为主。”
他自己则是扯下唐陌腰间的荷包,给他装了些银子进去。
等一切准备妥当,辛安带着秋实院的人浩浩荡荡的送唐陌出侯府大门,唐陌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太隆重了?”
辛安笑道:“你可是第一次去当差,从今儿起你就是有差事的人了,你可是我们秋实院所有人的顶梁柱,是我们的依靠,我们当然要给你鼓劲。”
一群下人连连点头,“二公子,你可以的。”
“二公子,小的祝您前程似锦。”
“对,奴婢祝二公子节节高升。”
众人七嘴八舌的祝福,笑意盈盈,辛安道:“瞧,我们都支持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唐陌还怪感动的,抬眼又看见王氏来了,王氏笑着上前,“什么都别说了,好好去当差,母亲也支持你,我儿今日可真俊。”
唐陌笑着给她作揖,“儿子去了。”
一群人站在侯府门口送别,等来来驾驶着马车消失在转角处众人才转身,“都回去吧,你们也好好好当差。”
众人称是,而后笑眯眯的回了秋实院。
一行人动静不小,隔壁的春华院又怎可能,蔡姑姑讥讽道:“也不是多大的官儿还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可她却忘了这个‘不是多大的官儿’原本是唐荣的,是以唐荣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又有些羡慕唐陌被如此爱重,心里不免有些期待他去赴任的那一日。
陶怡然应该也会带着满院的人送他吧?
蔡姑姑一早还没瞧见陶怡然出房门,心里很不满意,面上却不显,问刘姑姑,“今日少夫人还是身子不舒坦?”
刘姑姑懂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却没有办法开脱,“少夫人自幼身子弱了些,稍有不适便要些日子才能好。”
“哎。”蔡姑姑叹息,“世子要忙着府外的大事,这府中虽是夫人掌家,但少夫人作为世子夫人理应为夫人分忧才是,总这么病着也不是一回事,不如还是托请了侯爷到宫里请来太医给少夫人调理一二才是。”
刘姑姑恨的牙痒痒,在她家少夫人跟前这婆子那叫一个贴心,哄的少夫人什么都听她的,现在合该请了少夫人出来听听这婆子说的是什么?
没等她想到话为陶怡然找补一二,蔡姑姑又说了,“帮着夫人分忧还是小事,毕竟夫人身子骨向来不错,还能辛苦些日子,就是少夫人身子如此羸弱,不是要耽误了子嗣?”
刘姑姑的的根本没办法自圆其说,说陶怡然其实身子骨不错?
为什么不早起去晨昏定省?
说身子骨差?
不就说她子嗣艰难?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荣眉头轻蹙,作为枕边人,他不觉得陶怡然身子骨有问题,纯粹就是以此来逃避晨昏定省。
脑子里不由的想起唐纲说的那些话,眉头蹙的更紧,转身就回了屋子。
对比于蔡姑姑的一脸得意,刘姑姑则是忧心忡忡。
此刻的陶怡然早就起了,正坐着修剪丫头一早从院子里捡回来的花枝,听见脚步声略微抬头,唇边一抹浅笑,“今日这花开的好,插瓶最是合适。”
唐荣心里的怒气少了两分,还是问了,“怎的今日又没去和母亲请安?”
拿着剪刀的手一顿,陶怡然笑了笑,“我去请安,母亲就会喜欢我吗?”
“若是以前母亲还是会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不过自从母亲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后,事情就已经完全变了,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母亲都不会喜欢我。”
“就比如她无论装的多贤惠大度,都不会真心的喜欢你是一样的,到底不是亲生,又怎会没有不同?”
唐荣晓得她说的有道理,也是事实,但事实归事实,事情却不是这么做的。
“外人都知道母亲待我如亲子,这么些年来即便是她装的,但她的确在人前对我极好,她和父亲吵了一架,我更应该孝顺他一些,方才不落人口舌,若是我避而不见,连晨昏定省都省了,岂非不孝?”
陶怡然放下剪刀,“如此说来,你应该亲自到母亲跟前说几句体己话才是,按理在当日你就应该去了,毕竟是因你而起,不过你受了伤也能理解,就说这两日好多了,特意去看看母亲。”
道理两人都懂,但两人都拉不下脸,都不想去,都指着对方去。
唐荣思虑再三,最后还是采取了陶怡然的提议,又不死心的开口,“怡儿陪我一起去?”
陶怡然摇了头,“你们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