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

慕容徽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

他转过身，对着严阵以待的陈昕，眼里无悲无喜，只是冷漠说道：“陈大人，请稍等。”

陈昕眼里闪过疑虑，这家伙难道不是来救他儿子的？

慕容徽缓缓抬起右手，陈昕这才发现对方手上捏着一个瘫软成泥的女人。

这女人看起来年有四十，曾经拥有过一身武功，但如今丹田被废，经脉俱断，已经和常人无异。

陈昕眼神落在女子的脸上，「众生面」？

慕容徽蹲下，将女子的脸贴在慕容珞眼前，慕容珞瞬间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恐。

紧接着，慕容微伸出手指，捏住女子的脸，轻轻一撕，那张略显衰老的「众生面」被撕掉，露出的是张妖冶妩媚的瓜子脸。

慕容珞眼里再度浮现惊恐，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否定了，人生观世界观都被击碎，整个人陷入一片昏暗。

“……”

慕容徽没有表情的捏碎了女人的喉咙，朝着慕容珞，无声地说出一句话，嘴巴上下开合，陈昕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在慕容徽说出这句话，慕容珞眼睛里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

“陈大人，这是白莲教‘奉苦使’。”

慕容徽不再管躺在地上的慕容珞，站起身来，看向陈昕说道。

紧接着伸手一抛，将女人的尸体丢了过去。

女人的尸体在空中划过抛物线，慕容徽没有用上任何内力。

奉苦使？

也就是瞒天门的门主……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女的？

陈昕眉头紧锁，右手伸出接过女人尸体，瞬间有一股力道冲击掌心，陈昕下意识运起斗转星移反弹，将尸体弹出一丈远，结果这力劲大小只不过相当于挠痒痒。

慕容徽这时点了点头：“陈大人，你果然学会了斗转星移。”

陈昕脑内警钟大响，偷学各家武功放在哪里都是一大忌讳，他当即就拔刀对敌，玄妙意境加身，天意刀法呼之欲出。

不曾想，慕容徽没有半点出手的想法，他沧桑的脸庞轻轻笑起：“也行。”

陈昕简直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慕容徽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举动搞迷糊了。

而且，自始至终，慕容徽都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任何敌意，没有数据面板浮现。

慕容徽拱手，声音带着一丝沉重：“陈大人，有缘再会。”

说罢，慕容徽纵身一挥，炮弹出膛，冲上三十余丈高空，落在巨鹰身上，乘鹰而去。

陈昕拦不住他，只能看着他离开。

陈昕无奈地摇摇头，去查看女子尸体，对方果然是案牍库里记载的白莲教“奉苦使”。

那个江南神衣卫苦苦追索数十年的家伙，如今悄无声息死在了这里。

“还有……死了？”

陈昕抬起脑袋，走向远处的慕容珞，对方的胸膛不再起伏，已经没有了呼吸，神照内力探入，发现他似乎因为受到剧烈冲击，而死于心脏骤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慕容徽说的是两个字……”陈昕回忆起慕容徽的嘴型，发出的，与之相符合的音节，只有两个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