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府城。
陈昕再入军营,比起数天前,整座军营扩大了不少,因为杨肇基带领的河南增援部队也驻扎在此。
很快,就有一位神衣铜令找到陈昕,金令冷连风和巡抚赵彦邀谈军务。
这人带着齐鲁口音,应该是冷连风麾下的铜令。
陈昕跟着他深入军营,穿层层把守,来到一座小营帐。
将陈昕带到此处后,山东铜令抱拳道一声便离开了。
营帐门前是两位陈昕曾经见过的巡抚亲兵,他们也认识陈昕这位救了巡抚的大恩人,不敢有所阻拦,连忙放行。
走进帐中,一名三十余岁的医师正在赵彦把脉,冷连风依然在旁边。
过了一小会儿,医师放开把脉的手,微微点头:“巡抚大人,您已无大恙,日后安心静养即可。”
“多谢白术先生。”赵彦颔首,没有一点巡抚的架子,十分平易近人,和颜悦色道:“不过大战在即,老夫可不能安稳坐在大后方。”
此人便是从陕西药王宗赶过来的医圣高徒,白术。
虽然在洛阳时,被白莲教两大人魔挡住,但刘银令还是顺利把人接了过来。
见赵彦根本没有安心休养的意思,白术只能无奈道:“剿贼安民实为重任,但还请大人牢记在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白术退出营帐,临走之前还好奇望了陈昕一眼。
“巡抚大人,金令大人。”陈昕走上前,拱手做辑说道。
“哈哈!解夏镇之围,杀徐和宇,连斩三外景,干得不错!”
杨国栋给兖州传消息时,顺带带上了陈昕的消息。
冷连风抚掌大笑,愈发觉得自己弟弟在信说得没错,完全没有夸大,真乃神人也。
调查长风镖局灭门案,结果不仅调查清楚,还揪出了整个京师天香教。
支援夏镇之围,结果不仅解了围,还把整个滕县南部的天香据点全部拔除。
小事化大,大事化了,真是奇特。
另一边,赵彦缓缓起身,神色严肃:
“陈铜令慷之以生生造化丹救老夫,此乃大恩,赵某没齿难忘。”
话罢,慢慢站起来的赵彦就要拜谢。
“巡抚大人不可。”陈昕闪瞬到赵彦身前,扶住就要大拜而下的他,尔后说道:“快快请起,我不过是循巡抚救姬文胤旧事。”
本来,官军是有一颗生生造化丹的,但赵彦用它来救了姬文胤。
姬文胤,滕县县令,在徐鸿儒攻城时死战不退,身受重伤,力竭且晕厥,被自家亲兵侍卫带着突围,在前往兖州府的路上被山东神衣救下。
与姬文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邹县郑一杰,在徐鸿儒攻城的第一时间便带着家眷和财宝出逃,放任天香教长驱直入,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半路上,郑一杰也恰好遇到神衣卫,被神衣卫识破谎言,押送到兖州府。
得知原因的赵彦,毫不犹豫取出生生造化丹救了姬文胤一命,将郑一杰全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并且向鲁东南诸州县传报二事,提振人心。
“陈铜令,赵某没齿难忘……”
赵彦一连数次向下用力弯腰,发现纹丝不动,抬头看了陈昕一眼,见对方神情认真,只能无奈熄了拜谢的念头……没办法,他这一把什么都没练的老骨头,是真拗不过习武有成的年轻人。
见状,陈昕顺势把赵彦扶起来,然后余光瞥了冷连风一眼。
只见对方神情自若,正襟危坐,仿佛陈昕之前真的在他面前拿出了一颗生生造化丹救了赵彦一样。
“陈铜令舍丹相救,赵某定会铭记心中,上奏朝廷为你请赏。”赵彦情真意切说道,暗中决定,要在奏报中为陈昕多着笔墨。
他身为朝廷要员,一方大吏,又是在剿贼中受伤被救。于情于理都可以上报朝廷为救人者请赏,朝廷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还是神衣卫救的人。
“巡抚舍丹救文胤,不寒忠义士心,才是义举,不知叫在下过来所谓军务乃何事?”陈昕摆摆手,话入正题。
赵彦心中暗叹,不卑不亢、不矜不伐、有礼有节,真是乃君子之风。
“确实是军务。”冷连风说道,简单道来最近的局势:
“妖贼军虽然只剩下两县之地,但邹、滕二县互为倚靠,徐鸿儒又陈精兵在二县之间的峄山、黄阴、纪王城等地,前呼邹县,后应滕县,可以策应两地。”
“赵巡抚和杨总兵本来想要先攻邹县,因为徐鸿儒等一众贼首都在此处,但按察副使徐从治主张邹、滕二城难下,不如先择其虚击之,捣其中间,两城可图也。”
赵彦接着说道:“徐按察所言无不有理,老夫和杨总兵合计过,如果白莲教的高手在邹县,则主攻邹县,峄山与滕县支援可分兵阻之。”
“如果在峄山一带,则先布游兵缀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