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皇近臣,皇室成员,代表女皇的权威,当地官员哪敢怠慢。
杰斯队长作为随行官员也接受了邀请。
这场晚宴在友好、和谐、融洽的氛围中进行,希芙很开心,面带微笑和在场的官员及海军军官同饮三杯。
晚宴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希芙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在港务局最豪华的高级贵宾套间暂住。
她优雅从容的风采让每个参加晚宴的人都赞叹不已。
不愧是白玫瑰家族的人,这气质就是上流,就是地道。
杰斯也非常严格的执行了陆军大臣的命令,甚至不顾希芙侍卫的反对,派人在她下榻房间的周围安排了十几名骑兵站岗。
他执行很严格,一点都不少。
但也一点都不多。
陆军大臣命令他盯住伯爵和随行人员,他就安排人盯着伯爵府的人。
唯独漏了一人。
罗兰。
按照他的理解,罗兰是皇家骑士团团长,虽然没有正式爵位,但官职在希芙之上。
他不属于希芙的随行人员。
严格来说希芙是他这个团长的随行人员。
陆军大臣让他盯梢伯爵随行人员,和女皇的骑士团团长有什么关系?
军人执行命令,向来就是这么一丝不苟。
杰斯是军人,优秀的军人。
在晚宴进行时,罗兰光明正大的离开港务局,借着夜色融入多沃尔港。
短短一晚上,要在五万常住人口,十几万流动人口的海港城市找一个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算港务局和市政府全力配合也做不到。
更何况他们绝不会配合。
但罗兰有办法。
他拿出旧船票,他要上船。
站在隐蔽街角,将分成两半的船票合在一起,罗兰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咦,这船票怎么回事,拼不起来吗?”
“白痴,下边那半边拿反了,你怎么拼!”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罗兰微笑着转身,看见久违的阿丽娜。
能悄无声息接近他,多半是同级别超凡者或者顶级情报人员。
这种人并不多,在多沃尔港只有阿丽娜一人。
虽然她乔装打扮,但罗兰一眼就能认出她。
“阿丽娜,你还好吗?”虽然知道阿丽娜肯定不好,但客套话总是打破尴尬局面的优秀选择。
阿丽娜摘下黑色眼镜和纱巾,幽幽的说道:“我很好。”
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过不久。
她的瞳仁布满血丝,显然是睡眠严重不足。
她的精神憔悴委顿,显然是六神无主。
这也能算好吗?
罗兰平静的说道:“我们是朋友。”
“你现在是女皇宠臣,而我是丧家之犬。”
阿丽娜平静的说道:“感谢你记得朋友,如果你能帮我说服贵国政府不要引渡我回国,我就感激不尽了。”
“情况这么严重?”罗兰皱起眉头。
他猜到阿丽娜出事,但没想到事闹得这么大。
阿丽娜的表情满是苦涩,“我父亲被政敌谋害,当晚又有一伙暴徒冲入我家,将我的家人全部杀死。包括我的母亲、哥哥和妹妹。”
“父亲的学生冒死将消息传递给我,让我快跑,然而我根本跑不掉。”
看着罗兰手中攥着的船票,阿丽娜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可笑,我说带你去金鸢,现在却成了金鸢国的通缉犯。”
罗兰眉头轻蹙,不解的问道:“贵国政治斗争如此血腥吗?居然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政治斗争杀全家这种事只有魔法帝国早期有过,在罗迪尼亚大陆的主要文明国家很罕见。
“至少在表面上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只是网罗罪名杀了我父亲。杀死我家人的是一伙‘暴徒’。”
阿丽娜眼神空洞,苦笑着说道:
“我的家族是金鸢国老贵族,也是共和制度的主要缔造者。为了避嫌,父亲主动放弃核心权力。”
“他本想以大度的让步换取各阶层的团结,结果却成了这样。”
罗兰默然。
本以为阿丽娜的父亲是政治白痴,却没想到是为理想献身的殉道者。
他肃然起敬。
只是起敬,绝不会模仿。
阿丽娜父亲用全家的血写下无法挽回的教训。
必须把军权、人事和财政大权牢牢的抓在手里。
放弃权力换取团结看似伟大,实则愚蠢。
这和猎人放下手中的猎枪去拥抱狮虎没有区别。
当然,阿丽娜已经伤心绝望到极点,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还是省省。
阿丽娜抬头看向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