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义剑武功胜过那四人,却也敌不过八仙剑剑法精妙,七人合力,被八仙剑打得节节败退,曲归却不禁微微皱眉,他在暗中相观,眼见七人守势多有破绽,八仙剑祖师若出杀招,少说也可斩上三五人,怎的视破绽如不见?
且瞧祖师剑法虽已尽展精妙,剑上却未有多少真力,一身内力,最多只用了五成不到,又是何故?
突然,只见八仙剑攻势蓦止,飘然而退,冷声道:“尔等可服了么?”
那身材矮胖之人身上已给剑尖挑得尽是伤口,闻言忙道:“服了!服了!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八仙剑清叱一声,道:“速速给我滚了开去!”
矮胖高手闻言转身便跑,三义剑与四人中为首那人互相看了看,均没想到今日竟还能活命,向八仙剑抱了抱拳,快步而走。
待七人走远,八仙剑收剑入鞘,向东穿林而行,曲归悄然跟随,但见祖师脚步渐缓,渐现无力之象,心道:‘祖师身中奇毒!难怪!难怪!’
八仙剑一路缓行,将出树林,蓦地斜躺而倒。她身中恶毒,又一番大战,毒素于体内运行加剧,终于不支而倒。
曲归一个箭步,冲将上去,于她躺倒之前将她接住,正待察看她所中何毒,设法相救,不料小腹蓦地一道掌劲袭来,这一掌曲归全没防备,掌力所及之处又是丹田要害,危急之下,忙运乾坤大挪移心法,挪移劲力,将掌力泄至一旁。
八仙剑故意躺倒,本意是试探身后三义剑与那四人是否回转跟来,不想将曲归引出,觉察自己掌力如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立知今日遇上高手,另手径打曲归面门。
曲归见她一拳打来,知其另有七道后手,每道后手又各有七种变化,乃是八仙拳中最精妙的杀招,当下松开八仙剑,后滑丈余,道:“好拳法!”
曲归这一闪快捷无伦,八仙剑那一拳变化虽多,却跟之不上,八仙剑自地面站起,神情凝重,道:“阁下何人?”
曲归抱拳道:“在下曲归,见过前辈。不敢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八仙剑行走江湖,早闻神行无影曲归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武功极高,然这成名江湖的鼎鼎英侠,态度竟如此尊谨,倒令八仙剑微感惊讶,回礼道:“不敢当,在下王宁,久闻神行无影曲少侠高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曲归忙道不敢当,又道:“我观前辈身中奇毒,并无冒犯之意,适才失礼得罪之处,望前辈担待。”
八仙剑王宁见曲归一身高明武功,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前辈”,客气已极,奇怪疑惑之余,心底难免生出几分戒备,笑道:“曲少侠相救之情,在此谢过。然些许浅毒,却不妨事。”
曲归看出她目中防备之意,知自己二人素不相识,自己好意过盛,引其戒备,也属寻常,心想:‘她若非中毒已深,绝不会放那七人走路,更不致假意昏迷试探。’
‘现下神情无异,多半是在强撑,不肯在我面前露弱。我若不走,她一直硬撑,于身体有害无益。’便道:“在下身有旁事,途经此地。既前辈无恙,就此告辞。”
王宁抱拳道:“在下无妨,多谢少侠好意。不知少侠将行之事,可用得着在下么?”
曲归摇头道:“晚辈一人即可,谢过前辈好意。”一个抱拳,转身飞掠出林。
王宁待他走后,展开轻功,向北急赶,掠出里许,脸色一红,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就此不起。
约莫半刻钟功夫,曲归身影飘然而至,搭了搭王宁腕脉,连点她数处大穴,遂将她负在背上,向最近大城赶去。
他假意出林,随后折返,一直跟在王宁身后,倚仗轻功高明,未被察觉。
待见王宁晕倒,恐其又是假意试探,等得片刻,方自现身相救。
王宁身中之毒非同小可,附近镇上药材不齐,只有到大城之中,方可凑出解毒之药。
曲归轻功全力施展,其速不下奔马,不多时至一城池,直接背着王宁去药房抓药,抓好了药,方寻客栈落脚。
曲归、王宁这副模样,一看便是江湖人士,无论药房或是客栈,俱不敢怠慢了曲归,抓药、开房,俱极快捷。
客栈房中,曲归先为王宁渡些内力,保她一时无碍,遂专心熬药。
药材熬来极耗功夫,曲归自中午熬至傍晚,才熬好了一碗药汤,一勺勺喂王宁喝下。喂罢药汤一炷香后,曲归在她手指上划一伤口,伤口下置一水盆,一股股黑血汹涌而出,流入盆中,流了一個盆底,黑色渐退,隐现红色,又不多时,红色渐重,曲归便为王宁包扎伤口。
待曲归将黑血端出倒掉,洗净水盆,吃过晚饭,夜色已降,王宁亦已醒转。
她一见曲归,立时笃定曲归于树林之时便是冲自己来的,虽不知他有何图谋,但现下自己没半分抗拒之力,他却不现诡计,反而一心为自己解毒。
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