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鳄神大敌当前,恶斗不胜,正自急怒,又受木婉清背后偷袭,怒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不要徒儿,先杀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话音落下,猛地里一声惨叫于场上发出,一枯柴般的条手臂握着柄钢爪,自南海鳄神面前斜飞而过。
南海鳄神惊道:“老四!”转首向手臂来处看去,但见云中鹤于灵鹫宫众女围攻下遍身鲜血,更断了条左臂,右臂勉强挡得几招,蓦地里符敏仪一剑斜斩,云中鹤右臂亦断。
符敏仪跟着飞足一踢,断臂便向段延庆飞去,劲风呼呼,力道极强。
南海鳄神为人残暴,却讲义气,见云中鹤双臂俱断,命在顷刻,目眦尽裂,叫道:“休伤老四!”立时便要前去相助,怎奈段正淳一阳指法展开,南海鳄神、叶二娘皆不可脱出他指力笼罩。
符敏仪恨极云中鹤,斩他双臂之后兀自恶气难消,剑光闪动,“噗”的一声,云中鹤右腿便即斩落,随之再斩左腿。
云中鹤双腿俱断,摔落在地,痛苦、绝望涌上心头,迸发一股疯狂之意,大喝一声,腰部发力,竟一头向符敏仪怀中撞来。
符敏仪跟随天山童姥之畔,见惯了血腥场面,眼前情景丝毫不能使她动容,见云中鹤扑来,符敏仪冷笑一声,一招“夜叉探海”,长剑疾刺而出,力贯长剑,剑尖自云中鹤头顶百会刺入,于腰下透出,云中鹤整个人竟尔穿在剑身之上,自是再无半分声息。
段延庆于曲归缠斗之时,为云中鹤手臂破空声而惊,闪身避开,回头望去,将云中鹤惨死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知叶二娘、岳老三脱出包围后,云中鹤又被众女缠上,以他一己之力,便众女无有阵法亦难走脱,终不敌身死。
眼见众女杀了云中鹤,又向岳老三、叶二娘涌去,知今日败局已定,若再不走,岳老三他们亦难幸免,双杖齐出,展开一阳指法,连攻数招,使曲归来招一滞,接着飘身而退,道:“老二,老三,走!”
慕容博始终留意段延庆情状,闻声身子斜闪,倏地来至岳老三、叶二娘之侧,双掌连环,将灵鹫宫诸女与他二人隔开。
又飞踢一脚,挡退段正淳,叶二娘趁势掠走,岳老三还待去携云中鹤尸身,却被叶二娘抓着衣襟带走。
慕容博救下二恶,以斗转星移功夫将灵鹫宫众女剑锋移至段正淳身前,随即与二恶一同离去。
以曲归轻功,本可追赶他们,但知以自己武功绝难同时留下这许多高手,左右他们还要再上大理城找段正淳兄弟的麻烦,有的是架可打,倒不急在一时。
众女中符敏仪武功较高,纵为斗转星移引动,亦及时收招,余人剑尖都止势不住,齐刺段正淳。
好在她们武功平平,人数虽众,段正淳大可应付得来。
一招拆罢,灵鹫宫诸女齐退数步,面上兀自惊色未褪。
符敏仪向段正淳一礼道:“我等武艺不精,险些误伤尊驾,实在对不住。”
段正淳抱拳回礼,连道无事,又问:“我观姑娘武功高强,不在四大恶人之下,不知尊师是哪位高人?”
场上众人除曲归外都在纳罕符敏仪一行武功高明,招式路数却从没在江湖上见过,段正淳此问一出,各人皆向符敏仪看去。
灵鹫宫虽然神秘,却无不得在外透露身份的规矩,符敏仪清冷的声音道:“在下等乃是飘渺峰灵鹫宫天山童姥麾下侍婢,武艺俱是姥姥随手指点。”
各人均没听过灵鹫宫之名,闻言暗自思索。段正淳心系四大护卫,上前查看他们伤势,待见只是外伤,方松一口气,找上高昇泰道:“高兄弟,你们去找誉儿,怎么到了这里?”
高昇泰道:“属下等打听到公子爷在无量山上,是以寻来。上山之后见山上形势紧张,恐公子爷惹了大麻烦,故随无量剑、神农帮包围之势找至此地。”
木婉清始终于一旁一语不发,听二人说起段誉,不由道:“段……”
一言甫出,四下里脚步声大作,近百无量剑、神农帮弟子匆匆而来,见得段正淳、玄悲、曲归等生人,一惊之下齐出兵刃,将他们团团包围,叫道:“我等失职,竟让这些人溜进此处,罪该万死!”
符敏仪冷冷道:“我信号放出许久方才赶至,如此怠慢,确该万死。又不分敌友,罪加一等,哼哼,千刀万剐也不过分吧?”
无量剑、神农帮之人骇然失色,齐齐跪伏在地,道:“我等知错!圣使饶命!圣使饶命!”
无量剑、神农帮在大理很有名号,只因这女子一句话便这般模样,段正淳、高昇泰相顾骇然。
符敏仪不理地上跪着的一大片人,向段正淳道:“你们可是要找那位段公子?我在南面一個山崖上见到他,他此时应该已被左子穆送出无量山了。”
木婉清忙道:“他一定还未下山,他……他还要……”
段正淳见她神情有异,道:“姑娘,你也识得誉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