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动静下崖者共有四人,其中三人当是然然、陆乘风、杨康,另一人想来便是李陶口中那位朋友。
不多时,四人已近地面,曲归立于洞外,已可看清四人情状,待看到那第四人时,不由得微微一惊,那人竟是黄无忧!
黄药师亦曾与黄无忧有过数面之缘,当即认出,向李陶道:“这人是烟波钓客黄无忧,原来公子与他是相识。”
李陶笑道:“正是,正是。”
黄无忧身形下溜甚快,说话间已然落地,李陶几人迎近前去。
黄无忧已得少女然然告知黄药师、曲归等人在此,待厮见过后,笑道:“曲小兄弟,李兄便是我当初所说那位高手,还道他日引见与你,不想英雄识英雄,纵无黄某引见,你们也已结交了。”
曲归记起当日牛家村酒馆之中,黄无忧曾道日后介绍一个义气高手相识,原来就是李陶。
几人谈笑几句,然然、陆乘风、杨康亦自崖上溜落。
陆乘风向黄药师拜倒请罪,道:“弟子无能,辱及师门,累得师父来救,罪该万死。”
黄药师一拂袖袍,一股劲风将陆乘风激起,道:“李公子这密林阵大是奥妙,以你的本事,走不出亦属寻常。”
杨康上前相谢救命之恩,口称师祖。黄药师微微点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李陶待要引众人入洞去坐,黄无忧忽道:“李兄,此间并无外人,实不相瞒,黄某今日前来,乃有一事。”
李陶道:“不知何事?但教李某力所能及,定不推辞。”
黄无忧摇摇头,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册道:“不知李兄可听说过逍遥派么?”
黄无忧此言一出,曲归不禁愕然,向黄无忧看去,目光颇为怪异。
黄无忧见他看来,道:“曲小兄弟,咱们在金刚门密道得到逍遥派的药方、功法,逍遥派之名却无人知晓。且吸星小术不得补全,大是憾事。”
“黄某自忖既天悟大师、青灵子道长和你我二人都无法补全功法之弊,当世只怕仅李兄这个异士尚有可能,是以特意前来相寻。”
他手中书册正是吸星小术抄本,说着已向李陶递去。
西域遭遇,以及逍遥派等事曲归早先便告知了黄药师,黄药师也曾一观吸星小术,说道:“这吸功之法很是古怪,老夫看来,若非逍遥派本门弟子,当今之世再没人可将其补全。”
少女然然在旁听众人议论逍遥派,目中异彩连连,又见李陶翻看书册,眼神连现惊诧,不由暗想:‘难道这什么吸星小术确有道理不成?但我怎没听公子说起过本门还有如此一门功夫?’
李陶看罢书册,郑重道:“不知黄兄所言金刚门密道是在何处?”
黄无忧道:“金刚门地处西域,李兄看出这功法的门道了么?”
李陶环顾众人,道:“这似与本门失传百年的‘北冥神功’有关。”
他此言一出,黄药师、黄无忧、少女然然都是一惊。
李陶续道:“本门规矩,门内弟子不可于外人之前透露师承来历,最严苛之时,非本门传人,便仅得知‘逍遥派’三字,亦已非杀不可。”
“是以黄兄与我相交虽久,却从不知晓我是何门何派。但现下各位已自别处得知敝派的名号,再者今时不同往日,自不可全依旧规。”
“实不相瞒,李某正是逍遥派当代掌门。”
黄无忧惊诧已极,道:“李兄你……怪不得……怪不得……”
黄药师亦脸有异彩。黄无忧又道:“但那处密道我等已然走通,其内再无旁物,李兄却不必再去。”
李陶摇头道:“本门机关构筑排列另有风格,较旁家奇门遁甲之术大同而小异,这‘小异’之处只本门弟子知晓,几位好似已将密道中诸物尽取,实则必尚有遗留。”
又问:“不知密道可有留言,为何人所建?”
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纳罕。他是逍遥派第五代传人,师祖便是资质愚鲁,运气绝佳的虚竹子。
虚竹于门内武功尚可依仗一身深厚内功修习,但琴棋书画、奇门遁甲这些杂学他却万难精通。
后来李陶之师得虚竹收入门墙,传授诸般学问,亦学得迷迷糊糊,直到李陶入门,天赋异禀,不仅武学之道进境极快,琴棋书画,医药占卜等各类杂学亦在门内藏书中窥得,无师自通,冠绝当世。
逍遥派创派至今已逾百年,却没多少传人。在李陶看来,自己师父和师祖虚竹子均非有心思建筑密道,遗留传承之人,须知逍遥派并未灭门,门内弟子何必另造密道,留下传承?
虚竹往上便是无崖子,依门内书册记载,这位祖师遭遇奇特,多半亦没功夫建筑密道,那么密道是何人所建?总不能是创派祖师逍遥子。
“留言署名为‘逍遥祖师’。”黄无忧道:“但说来也奇,这位逍遥祖师在留书中曾提到贵派第三代掌门,虚竹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