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如今在大理寺。
粮草和军饷等事情沾不到边。
秦驰迟疑了片刻道:“夏尚书理应是个好说话的。”
“户部又不是他家开的。”凌定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有夏维那只老狐狸,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祈安是从哪里得他好说话?”
“早前我在工部当差,找他批了一笔银子,他批得很爽快。之前送去西北的那批棉服,银子就是他批的。”
秦驰刚说完,凌定侯便用稀奇的眼神打量他。
然后,凌定侯一只大手按到秦驰的肩膀,“祈安要不要帮凌伯父一把,催一催兵部和户部,还有工部什么的,早就将这次军资批下来,西北还等着这些东西救命呢。”
“你这话严重了,别吓着秦小子。”
宁国公端起茶水喝了口,笑眯眯的说道。
秦驰还没有说话。
凌定侯就反驳,“眼看就要和鞑靼开战,没有足够的粮草和武器支撑,可不就是要人命的事儿,国公爷在京师享福了,莫忘了守在边境的弟兄们,过得有多么艰难。”
“我知道,知道的。”
宁国公表示他没有那个意思,“历来打仗都是费银子的事,国库若没有银子,再催也没用。”
凌定侯是不信的。
宁国公左右瞧了瞧,再靠近凌定侯小声道:“国库这些年被陛下挥霍了大半,剩下的勉强才支撑起朝堂正常的运转,这次可以筹备出军资,银子还是前不久抄家的得来的。”
凌定侯闻言瞪大了眼。
秦驰耳尖也听到了,低头佯装没听见。
比起人在西北的凌定侯,秦驰知道的更多,可谁敢说明成帝的不是。
敢说的都给撤官或是坟头草有人高了。
宁国公这番话是在给凌定侯提个醒,让他赶紧去催兵部和户部等,早点将军资落实了,再拖下去等银子又被挪用了,杀了那些文官也挤不出东西。
凌定侯目光挪向秦驰。
像是在向秦驰求证。
秦驰微微的颔首,表示确有其事。
当下凌定侯就坐不住,“我有事先走了,虽说年假还没有结束,可边境军情紧急,还是要进宫同陛下商量一下的。”
“走吧走吧,我和秦小子还要喝两杯。”宁国公挥手示意凌定侯可以走了。
凌定侯起身向宁国公行告退礼。
秦驰同样起身向凌定侯拱手作揖,再目送凌定侯匆匆出了院落。
宁国公笑道:“看啥呢?来来,快坐下来。”
接着他叫来下人将茶水撤下,再换上了一壶酒和几个送酒的小菜。
“酒席没这么早开始,咱们先喝一杯来暖暖身子。”宁国公提起酒壶就要给秦驰斟酒。
秦驰虚虚起身伸手挡了挡,“国公爷客气了,该是晚辈来给您斟酒。”
“把这里当成自家的,少客套一些,我会更高兴。”国公府今日是一个小辈成亲,还用不上宁国公来出面招待客人。
陪着宁国公喝了几杯。
秦驰大多时候仅是沾沾唇,因此宁国公喝了大半壶,秦驰杯里的酒还有大半。
宁国公听说过他身子不好,也没有非要强迫他喝酒,“秦小子,我家里还有几个貌美如花的孙女,要不要挑一个?”
“国公爷喝醉了,小子已经娶妻了。”秦驰婉拒道。
宁国公摆了摆手,“不是让你娶妻,抬回去当个贵妾就成,红袖添香,娇妻美妾,岂不快哉?”
“那太过委屈贵府的小姐,我于心有愧,还是算了。”
人家敢送,秦驰也不敢要。
说起他和宁国公来往不多,只是每次宁国公都会给他方便,面子情还是不错。
从凌定侯来国公府来看,很可能宁国公是站在他外祖那一边的。而宁国公对于他的事情,知道多少,他不清楚。
但是妾室一事,秦驰是拒绝的。
宁国公见此也没有再提。
等酒宴摆起来之后,秦驰就跟着下人出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左右相邻皆是同僚。
宴席之间,斛觥交错
秦驰对此应对自如。
在这里男女是分桌的,反倒是少了一些麻烦,就是时常会有人过来攀谈,说要给他送女人,让他有些烦不胜烦。然而这些事情在别人的观念里,是很寻常的事情。甚至有些人都理解不了,秦驰为什么要拒绝。
当中一名同僚端着酒杯过来。
秦驰抬头见到正是翰林院的柯秉直。
打算杨家出事,身为杨阁老的弟子,他由于平时作风清正,并没有被牵连。
柯秉直看着有了几分醉意,他搭上了秦驰的肩膀,“我说秦大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大家想跟你结亲也是好意,你一来就都拒绝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就是啊,在场的男人,谁会守着一个糟糠妻过日子。”
“秦大人不会是惧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