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
关于杨家旁支干的丑事,陆续被人曝出。
开始事情都是不大不小,例如,有个旁支的人强行纳良家女为妾,又有人威胁利诱他人,以低价买入庄子和店铺,又或许打死几个奴仆等。前面这些还算是事,后面就离谱了,连杨家某某偷人鸡蛋,偷窥寡妇洗澡,拔谁家的青菜等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出来!
有杨家人站出来辩解。
偏偏说的人又有鼻有眼,时间地点说得格外道出,可信度高多了。
有人去府衙状告杨家子弟。
真相调查起来其实就是那个所谓强纳良家女为妾,女方确实是要寻死觅活,但其长辈收了纳妾礼,真要论起来也没多大的事。
威胁人家低价买入庄子等倒是事实。
这个没有证据不足。
毕竟,人家买的时候,真的付了银子,仅是比市面少一两成罢了。
打死奴仆的事情。
奴仆都是签死契的,扣个偷盗的罪名,打死也就是了事,衙门最多是罚款,或者拉主家去打几个板子,也不算是大事。
一桩桩的罪名不大。
大大小小叠加起来就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再加上有心人散播,尤其是袁家人干得最欢脱,在此事上很是卖力的给杨家寻麻烦,之后数日,弹劾杨家的本子就没有断过。
杨令瑜入狱才几日?
这么快就有人搞事,杨家人早有所料,但没有料到会是来势汹汹。
禁足的杨阁老面色很不好,“那些罪名全是真有其事吗?”
“是,是有。”
一位杨家族里的长辈心虚道。
当中那个强行纳妾的就是他家小辈,“正凯,你也知道的,谁家没几个糟心的玩意儿。”
杨阁老又怒道:“那死掉的几个奴仆,是怎么回事?”
“死,只死了两个。”
那人无奈的回答,“说是偷盗,真假不可知。”
他不能说是族里的子弟手脚不干净,面对长辈的责罚,推到了两个奴仆的身上,长辈盛怒下杖毙的。
“弹劾我杨家的折子,跟雪花似的,什么时候杨家就完了尤不可知。”杨阁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几个族中的长辈气短,不好回答。
要知道犯错的是旁支。
杨阁老这一脉连最混账的杨应荣,这次都没有被人曝出错处,反倒是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麻烦不断。
坐在杨阁老身边,始终沉默的杨应骥开口:“祖父,族里一下子被人捅出这么多事,说明很早我们就被人盯上了。”
“不错,可我们却毫无所觉。”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对方要谨慎到何种程度,才会让他们杨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杨应骥说道:“推波助澜的人中,袁家闹得最欢,会不会是袁家所为?”
“不一定是袁家,在我们和袁家交恶之前,对方就已经盯上杨家了。”杨阁老冷静下来思考过后,越往深想越是心惊。
换个坦荡的人家,可能不会惊出冷汗。
杨阁老本身就是身怀秘密,还是足以让杨家抄家灭族的大秘密。
若是被外人知晓了,那杨家就完了。
杨阁老当机立断道:“光是杨家的丑闻不够热闹,起码要把袁家的丑事也抖出去,袁家藏污纳垢的事儿可不少,比我们杨家难看多了,等他家的事情一出……谁还会再关注杨家?”
杨家这些事只能算是毛毛雨。真要论到京城哪个大家族最干净,杨家绝对排得上号。
这干净不是指人品。
而是有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
当天下午。
袁世鹏首当其冲。
“听说了,袁家又要倒霉了。”
“不一定吧,袁世鹏早被袁家除族。”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明面上说是出族,不过是脱罪的法子,有人在徽州见到袁世鹏了,据说风光极了。”
“怎么回事?”
“那厮改名换姓了,整一个公子哥的模样,正在黄山的名胜风景之地,与一群狐朋狗友游玩,身边还带着花魁和美人。”
“嘶,他不该在流放地吗?”
“这你就不懂了……”
京城好几个茶楼和酒肆都在议论着此事。
宋锦怀疑这是杨家的反击,跟秦驰提了提:“杨家反击会不会略晚了些许?”
“不晚,袁家的家风比杨家差多了,后续大概还会有事。”
秦驰让宋锦坐在妆台前。他亲自拿着木梳,给她细心的梳着头发。
宋锦本来不乐意让他干的。
他这手艺比她差多了。
是秦驰执意想要做,宋锦拗不过,“袁世鹏真在黄山游玩被撞见吗?黄山那么大,山峰众多,怎么就那么恰巧被熟人撞见。”
“外面说是恰巧,娘子就真以为是巧合吗?”秦驰早前好似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