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杨两家的事情尚未有定案。
真正决定生死的博弈,便是在案子的调查期间。袁杨两家必定会倾全族之力来斗得死去活来,秦驰没想过要掺和进去。
他只会暗中去推波助澜。
明成帝让他休假,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秦驰在家里娇妻相陪,关门谢客,那个模样就像是压根不管朝廷上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
聊过朝中的事宜。
宋锦琢磨着家人的所在。
这些年她已经确实了,人就在福州那一带海域,只不过她亲自去找过了,还是没找到。她留了人在那边,也交待过邢纶。
宋锦异想天开道:“相公,你说幕后的人会不会为了给杨令瑜脱罪,把我家人放出来呢?只要我家人都没有事,对外说是举族搬迁或是隐居,仅是拜托杨令瑜配合一下,杨令瑜的罪责也就不重了。”
说死掉的人都活着。
罪名是能轻很多。
秦驰闻言差点被茶水给呛到,“娘子莫要难过,你还有我呢。”
“我很好。”
宋锦这辈子的心态尚可。
这辈子难过有之,却早就接受了现实。
对于外人来说,她和家人分离是数年,在她这里,前世今生回起来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家人的面容早就在岁月中模糊。
坚持至今,只不过是执念。
在夫妻俩说话的同时。
袁杨两家府上是大动荡。
袁尚书家还好上一些,毕竟他禁足不是第一次,回到袁府立马召见幕僚来商议。
将殿上的事情一说。
幕僚一针见血道:“此事会不会是秦祈安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有这能耐吗?”
袁尚书换作去年会嗤之以鼻。
如今就不太确实了。
他三天两头刁难秦驰都让他分解,连带派人去刺杀对方,对方都能毫发无伤,本来上次听到他在太湖病危,还以为这次他死定了。
可谁知道人家又坚挺的转危为安。
对外说是遇到了医术好的大夫,袁尚书对此抱有怀疑,“我怀疑他压根没有中过毒,要不要让太医去给他把脉?”
“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把得出来?”
幕僚很是怀疑。
太医院当中有些人的医术,并没有外面传闻中的厉害。很多说法都是经过词语的修饰,略有一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好比治好一点小病小疼,方子还是前朝或是前人传承下来的,照着人家抄出来,把病人治好了,传出去便夸成了对方医术了得。
不怪幕僚怀疑。
好比刘家人的医术,多数是这种状态。
幕僚将怀疑也说出来。
袁尚书不确定,“能不能也要先请人过去才知道。”
没有实际的行动。
光是靠在这里猜也没用。
当即,袁尚书叫来老管家,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卓太医,你再去备上一份厚礼,走一趟秦府。”
“老奴这就去办。”
老管家拿着袁尚书递来的名帖走了。
这时幕僚才问:“医术最好的,不是刘太医吗?”
“你为什么这样觉得?”袁尚书反问。
“他是院使。”
“能当上太医院的院使,医术自然不会是欺世盗名,却不一定是最好的。”混迹官场多年,袁尚书知道的秘密比旁人多了去。
……
几乎同时在杨家。
杨府当家的人几乎都聚到了书房。
杨阁老还让人去请了族中的长辈,一同过来商议此事。比起袁尚书那个不痛不痒的罪名,杨家的罪名一经证实,后果不堪设想。
杨应骥和杨应荣也匆匆回府。
来到了杨阁老的书房。
“祖父!”杨应骥进来便向杨阁老行礼。
杨应荣也跟着行礼。
杨阁老将今日大朝会发生的事简单提起,“袁家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的法子。”
“徽州、徽州那事儿,真、真是……”杨应荣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听懂了。
他想问徽州的大案,杨令瑜是否真的做过。
杨阁老面沉如冰,“这事情不论是不是令瑜所为,责任他都逃不掉,眼下是罪名大小的问题,会不会牵连到家族。”
“我听说公文卷宗等被烧毁了。”杨阁老的大儿子开口,他目前在礼部作郎中,今日也是在大殿上的,只是站的位置很靠后。
杨阁老道:“府衙的官差出面抄家,令瑜当时任知府,没有官府的公文,谁敢去抄一族的人?一些道理就不用我多说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白。
杨应荣见到祖父这个态度,或者说其他不知情的人,看到杨阁老没有当场否认,几乎是可以肯定了,杨令瑜确实做了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这里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