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胡同。
今日秦家来客人了。
宋锦在招待刘剑芳。
说来宋锦也没有想到,刘剑芳会和小喜突然登门,理由是今日刘剑芳休沐,临时起意过来串门子,因着是邻居,便不曾递上拜帖。
宋锦便当是信了刘剑芳所言。
当是普通客人来招待。
说来是宋锦谨慎,在家的时候也会伪装一下,才不至于对方突然上门被撞碰真容。
两个人聊起药材之时,宋锦还带着刘剑芳去了她的炮制室。
刘剑芳见过工具都有用过的痕迹,却用得不算频繁,“没想到你都是官家娘子了,还会动手炮制药材。”
“整日在家闲着无聊,寻点儿事干。”宋锦语带直率的说道。
刘剑芳又瞥了眼炮制室,“我还以为你要整日应酬,会不得空呢。”
“相公说,那些我应付不了。”
宋锦一副以夫为天的模样,一副我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跟外面寻常的妇人没有两样,这让刘剑芳试探都是兴趣缺缺。
刘剑芳无意似的提醒,“他给您请封诰命了吗?五品的官员可以给妻子请封了。”
“这、这不着急吧。”
宋锦面上犹犹豫豫的,“我相公刚上任才多久,等他站稳脚了再说。”
“也是,不急。”
刘剑芳对于秦驰是羡慕的。
男子入朝为官,比女子更为容易。虽然她早就知道秦驰会一飞冲天,但冲得太快了,她心里难免有些羡慕和嫉妒。
连带她的相公柳继。
在外面对秦驰多有赞赏,在家里却颇有微词,怀疑秦驰背后有交易。
不然,凭什么升得那么快?
得知她和宋锦是旧识,立马怂恿她来此试探。只不过谈论了这么久,刘剑芳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涉及到官场的,宋锦是一问三不知。
眼看快要散衙。
刘剑芳起身告辞。
宋锦礼貌的送主仆二人到门口。
等回到了柳宅。
刘剑芳刚踏入院子,柳继便迎上来,“怎么样?可有探听出什么?”
“秦家很是普通,宅子没有丝毫违制,相反还过得简约朴素,连一件像样的摆件都没有。”刘剑芳再一扫自己家中处处雅致的宅子,还有名贵的家具和摆件,“秦娘子就是个寻常的内宅妇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这些?”
柳继皱眉,“真没有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不信你让人去查探。”
刘剑芳坐下来,小喜就端上了茶水,“秦家的茶叶是外面茶叶铺寻常可买的,喝的时候有股苦涩之味,还是家里的茶好喝。”
柳继坐到椅子上,“我收到消息,说秦祈安背后有人。可看你这么说又不像。”
“背后有人?”
刘剑芳皱眉,“他们初来京师,还要靠娘子在外面赚钱度日,租住的地方也很小,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那,不会是在国子监读书时,他暗中投靠了谁?”
柳继仔细琢磨着这个可能性,“可根据调查而来的消息,与他走得最近的几个人,来往依旧是很寻常,硬要挑出一个,也就是去了军营的凌元昊。”
“你想说他投靠凌元昊?”
刘剑芳想到凌元昊背后是凌定侯府,“不可能啊,一个文官投靠武将做什么?何况凌大将军也不在京。”
要想在官场走得远。
秦驰需要寻个文官当靠山。
要知道文人轻武,最是瞧不起武官。
柳继想了想也不可能。
自打凌元昊突然去参军,跟秦驰似乎也是往来不多。在京城里秦驰好像就没跟谁结交,想找一个疑似靠山的都寻不到。
“算了,下次再打听。”
柳继只能先放弃。
旋即他站了起来,合上了折扇道:“今晚我约了同窗,不用给我留门了。”
“好。”
刘剑芳咬了咬牙,目送柳继大步出去。
一旁的小喜气愤道,“小姐,姑爷怎么能这样?八成又是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住了。”
“闭嘴,姑爷是你能编排的吗?”刘剑芳目光严厉的低声轻喝。
小喜委屈的认错,“是,是奴婢错了。”
“小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也该知道分寸的。我可以纵容的,但这话传到外面去,姑爷不一定能饶了你,想一想上个月的小桃,还不能让你长记性吗?”刘剑芳严肃的说道。
闻言,小喜面色一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上个月小桃,就因为埋怨了一句,说柳继对刘剑芳不好。然后,让柳继命管家杖罚了二十,再发卖了。说是挑唆老爷和主母不和的奴才,不必留在家里。
小喜吓得跪了下来,“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长记性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