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锦醒来。
秦驰已经去了翰林院。
宋锦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又回房,没有多久便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束,从后门出去。
宋锦去了济方药铺。
城内的布局,向来是北贵南贱,东富西贫。
宋锦特意把铺子开在了西城。
这一带居住的皆是百姓。
寻常百姓不到身体受不住,一般不会来看大夫,看病也是抠抠搜搜,故此铺子的利润不高,刘家也看不上。
在这里开一间小药铺不显眼。
铺面不算很大。
胜在铺子后头连带的院落宽敞。
宋锦从侧门进了药铺。
“少族长,您来了?”
宋继涛如今是济方药铺的掌柜。
宛平县宋氏分支,有宋锦的货源支撑,发展得很好。宋怀旺把儿子送来当小药铺的掌柜,就是大财小用。
宋继涛竟然也听话。
在宛平县当地怎么着也是个小少爷,偏生他爹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所幸,跟在宋锦身边,掌柜仅是摆在明面的活计。
“铺子的生意可还好?”宋锦随口问道。
宋继涛应道:“比预期的略好些。”
“那便好,辛苦了。”
宋锦笑着说道,等到了客厅,遂问道:“昨晚西城是否出了什么热闹?”
宋继涛往门口看了眼,见没有外人,便低声道:“金海胡同那边的事,听说晚上有人打斗,惊动了兵马司。”
金海胡同靠近东城。
宅院建得很好,大多数都是富商。
宋锦知道此事。
她要问的是另外一事。
秦驰说那富商别院里藏的人,撤离的方向是朝西城来的,进入了丰宁胡同一处旧宅,之后就没有踪迹。
丰宁胡同正好离济方药铺不算远。
宋锦打听起此事。
宋继涛对附近一带很熟,“您提的宅子,那里听说不住人的,平时就一个门房照看的,说是主子不在京城。”
“那他隔壁的住户呢?”
“隔壁就是当地普通的人家,在丰宁胡同住了十几二十年的人家了。左边那家人姓肖,在坊市里开了个小酒馆。右边那家姓丁,就在胡同口那里摆了个面摊。”宋继涛把自己所知的道出。
宋锦听后,没发现异常。
宋继涛疑问:“少族长,这两家人很可疑吗?”
“状元游街当口,有人想对我不利,昨晚幕后的人逃到刚才我说的那个旧宅就不见了,我猜想那宅子理应有密道,可昨晚有人去看过,并没有找出密道或机关。”宋锦没有把他当外人。
既然他问起来,宋锦便告诉他。
宋继涛道:“要我让人潜入宅子去查一查吗?”
“不必,查过说没有,那应该就是真没有。”宋锦对于秦一等人的本事,还是有所了解的,起码比起自己这边的人懂得多,“我怀疑的是相邻的宅子,但你说那两家是当地人,又住了十几二十年的……”
“我平时让人留意些。”
宋继涛旋即说道。
宋锦点头,“不必刻意去做,免得打草惊蛇,到时牵连到药铺就不好了。因为幕后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我仅是想知道对方是谁。”
“小子明白。”
宋继涛听了又谨慎了几分。
宋锦又再三叮嘱了他们要小心。
实话说了,对于他们来说,宋锦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只是交待下来,让他们留意罢了。
“听说东家来了?”
景大夫的话从外面传进来。
宋锦望了望口门,示意宋继涛可以退下去。宋继涛弯腰行了一礼,从偏门出去了,此时,正好景大夫匆匆进来。
景大夫一见到宋锦,立马喜出望外,“夫人,老夫听说你会炮炙酒蜈蚣?”
“怎么啦?”
宋锦惊讶,“这酒蜈蚣不稀罕,外面应该有卖的。”
“谁说不稀罕了?”
景大夫很想白了她一眼,“干蜈蚣不稀罕,上等的酒蜈蚣就少了,在京城这么久,跑了那么多的药铺就没有见过。”
“不应该的。”
宋锦不相信,“少来诓骗我,京城是什么地方?各地的好东西都聚集在这里了。”
景大夫心虚,摸了把胡须道:“是没有见过,比您的炮制的更好。”
这是曾经见过最好的。
劣质的就看不上眼了。
宋锦说道:“你想让我帮你炮炙?”
“是有这个打算,夫人方便吗?”景大夫问起来没有多大的底气。
若是以前倒是没有什么,但宋锦如今已经是状元夫人,不一定乐意去干这种辛苦活计。
宋锦看在秦驰的面子上,也会帮他炮炙,“行吧,待你们收到蜈蚣便让人送去翠花胡同。”
“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