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锦懵懂醒来之时,秦驰已经起身穿戴整齐。
他又是人模人样的。
对于昨晚之事,只字不提。
众人约好出发去宏村。
随着宋锦和秦驰等人离开,秦家沟恢复了平静。
到了宏村。
当天,宋锦见到了秦大丫。
秦大丫挺着个大肚子过来,脸色红润润的,嫁人后的日子过得不错。
早前宋锦便得知,秦大丫去年初成亲,是嫁给之前说好的那一家,是开米铺的老板儿子。因为早前秦大丫被那家人缠上,差点儿出事,米铺家的儿子是真心看上了大丫的,也就没介意。
两人成亲后,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大嫂。”秦大丫羞红着脸地叫了声。
宋锦送了份礼物给她,“当是补给你的新婚礼物。”
“多谢大嫂。”
秦大丫接了过来道谢。
宋锦再看向一旁笑得有些憨的少年。
正如李氏当初所言,面容忠厚,是个老实的小伙子,看向秦大丫的眼里有光亮。
宋锦笑着打个招呼。
秦大丫扯了扯丈夫,“还不快叫大嫂。”
“大嫂好,我叫阮元保。”
“元宝?”宋锦试着问。
阮元保道:“我小名叫元宝,金元宝的宝。大名叫元保,保护的保。”
不都是叫元宝?
宋锦很努力才忍住没笑,“嗯,跟大丫好好过日子,有事儿可以来寻她大哥。”
“好咧,都听大嫂的。”
阮元保憨笑地回答,很是爽利也不客气。
宋锦笑容一滞。
这家伙不会是扮猪吃老虎的吧。
一旁的秦驰见到宋锦的反应,不难猜出她在想什么,便小声的提醒:“他是真憨,不是装的。”
宋锦深深的呼了口气。
再聊了会儿。
两口子就去二房。
在宏村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归于宁静。
宋锦时常要去济方药铺处理一些要事,偶尔会炮制一些珍贵的药材。
秦驰去见了几个人,还拜访了数位先生,之后又约同窗去黄山游玩。
实际秦驰去见赫连溥。
目前赫连溥在黄山的朱砂峰。
护国慈光寺就建在朱砂峰,离寺庙不远有一处温泉别院,他选择在这里暂住,是因为太医说泡温泉有利于赫连溥养病。
避开同窗,秦驰私下来见赫连溥。
赫连溥很是高兴。
本来正和一个文士下棋,当即棋也不下,向秦驰招手,“祈安快过来,帮我对付他,今日总共就下三盘棋,偏我就输了三回。”
赫连溥让开位置。
明显是要让秦驰替他来下。
那文士抚着胡须,笑眯眯地看向秦驰,“秦举人请坐。”
“这话折煞我了,容先生喊我祈安就行。”秦驰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大大方方的坐下。
赫连溥笑容浮上眼底。
再挑衅似的,看向那个文士。
秦驰目光落到棋盘上,赫连溥刚才执白子,占了先手还输了半璧江山,让他怎么扭转败局,这真的很难为人。
但舅舅想让他来接残局,秦驰没有不应的道理,只能全力而赴,能挽回多少是多少,起码不能输得太难看。
于是,他渐渐收敛住心神,专注地盯着棋盘。好半晌,指间夹起一枚白玉棋子,嗒的一声落下。
这举止一瞧就是老手。
容先生扬了扬眉,随之落下一子。
一来一回,各不相让,棋盘上厮杀剧烈。
最终收官,秦驰输掉了一子。
先前他接手的是必输之局。在容先生没有犯下大失误的情况下,秦驰能将这局棋下成如今这模样,连容先生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容先生评价道:“后生可畏。”
“虽败犹荣,是不是?”赫连溥笑容就没断过。
“是极!是极!”
这让容先生又是诧异,“你来黄山是来对了,人开朗了,也爱笑了。”
“没人打扰的日子,能不舒心吗?”赫连溥长年病弱,眉眼难掩郁气,现今眉间郁气已消散,仿佛放下了某种执念。
在京师时对外说来黄山养病。
其实是他找好了坟墓。
打算把自己葬在黄山上,说是来养病其实就是来等死的。然而这么久过去了,人别说死了,反而是越活越精神。
“黄山是个不错的隐居之所,待我日后也要来此养老得了。”容先生突然感慨地说出这么一句。
赫连溥打趣道:“我给你留一间茅庐,再添一块风水宝地。”
“那容某在此先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