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家主那边收到消息之前。
宋锦这里也收到了消息,得知那个敢强硬挡下柳家,并且与柳家对峙的船队,甚至还让柳家败退的,十有八九是皇亲国戚。
还可能是某个皇子?
秦八问道:“要不要再去打听?”
“不必了,与我们的关系不大。免得犯了忌讳,引火烧身。”
宋锦不让人再去打听。
不管怎么样说,这次她还要感激对方。
没有对方顶在前面,说不定柳家的注意力,会一直放在她的商船。
要知道其他人可没有如宋锦这般,借着王巡抚的名头,坑了柳家主不少东西。
“等我们离开之前,派人送一万银票去定海卫所,当是我们济方商船捐赠的,感谢他们庇护一方海域的安宁。”
宋锦说得很是正气。
邢纶当即让人照做。
柳家没有查出人,撤离了大部分的人手。
但也不是没有让人盯着。
宋锦的人又去了卫所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柳家主那里,何况他知道王巡抚尚在卫所,只是不知道宋锦要做什么。
而王巡抚这边。
又收到济方商队突如其来的捐赠,还是一头雾水。
尤其是听说邢纶转述宋锦的一番话,王巡抚和沈参将都知道那是扯犊子。
定海卫所刚建立。
水师尚未成型,谈何庇护一方?
但是人家找个由头来送银子,还很大方的一万两,他们只能含泪地收下了,再勉励几句,让邢纶一脸的感恩戴德。
双方都是戏精,心照不宣。
沈参将还亲自送邢纶回到码头。
然而,宋锦趁机说起程,跟沈参将告别。
有沈参将带着十几个士兵,骑着马匹悍在码头,目送宋锦的船队离港。
宋锦还站在甲板上,朝着岸上的沈参将挥手告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等本公子下次来福州,再寻大人喝酒!到时候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听到这话,沈参将好笑。
什么叫“再”?
他们之前有喝过酒吗?
不过,看在宋锦又送了一万两的份上,沈参将不介意给个回应,于是也抬起了手臂挥了挥。
这个回应可不简单。
让暗中观察的探子,一下子将宋锦和王巡抚或沈参将关系不浅的传闻坐实了。
包括柳家也很快收到消息。
若是关系不深,又岂会亲自来送?
是了,大家都当成是沈参将,特意来送宋锦等人一趟,让柳家主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剩下无可奈何。
“宋老板的商队,是临时决定离开的,还是早就准备今早离开?”
柳家主心底存疑问。
调查的人回道:“按码头上租的天数,他们本该昨天离开的,貌似、貌似是二爷抢了宋老板的货,让对方拖延了一日。他们的船队在昨日白天就完成了补给。”
“那是早就定下离开的时间了?”柳家主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破绽,“让人不要动他们,放他们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比起宋锦的商队,还是那个不让搜的船队更可疑。
京师来的贵人?
身上有龙纹的玉佩?
作为皇亲贵族来到偏远的福州,怎么想都很是值得探究。他之前并没有收到风声,说有贵人要来福州。
宋锦站在甲板上面。
海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望着渐渐离远的码头,宋锦心潮稍微有些起伏不定。
“想不到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秦七心里有种不可思议感。
这是将宋锦的心声说出来了。
邢纶轻笑道:“这一点都不简单。”
“对,不容易,还是托了阿纶的福。”宋锦知道琢磨出味儿来了,沈参将会过来相送,十有八九是邢纶故意为之。
当时让邢纶去送银票。
宋锦纯粹是还想借王巡抚和沈参将一次的势,还是借得明明白白,让人知道了也挑不出错。
何况举着王巡抚和沈参将的大旗吃了一顿大肉,总要给人喝口汤。这一向是宋锦做事的准则。
等之后王巡抚和沈参将听说了码头的事情,再有了这一万两打底,二人也不会心存芥蒂,甚至会觉得宋锦是一个可交的。
这就是人情世故。
若是没有送这笔钱就不一样。
被人利用名头捞好处,而自己又没有从中获得利益,将心比心,心里多少会有点儿不舒坦。
宋锦此举抹去了隐患。
只是宋锦没想到邢纶那么优秀。
把沈参将都忽悠来了。
有沈参将在场镇压着,柳家就算心里想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