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回去小家,即请景大夫去一趟老宅。
当然了,他让景大夫不用客气。
“老宅给诊金就拿,当成寻常的出诊,不故意抬高价格,也不能吃亏了去。”
景大夫离开之后。
秦驰转而望向一旁正打着算盘的宋锦。
今年的账目,宋锦需要过一遍。
那专注的模样儿,丝毫没有把老宅那边的事情放在心上。
秦驰过去将她手里的账本拿开,“娘子不好奇老宅发生了什么?戏码十分精彩,我还以为娘子会留下来观看。”
“我在场怕是会影响别人发挥。”
宋锦这回答很是新鲜,让秦驰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忍俊不禁。
秦驰嘴角抽了抽,“小叔这会儿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那也要他有能耐。”
宋锦不惧秦明松。
秦驰又意有所指问:“你不担心他日后有所报复吗?”
“我这会儿都不惧他了,更别谈往后。何况不是还有你吗?”
眼下正是宋锦最艰难的时期。
以后或许秦明松会变得厉害,可她又不会只是原地踏步。况且她相信自己发展的速度,只会比秦明松更快。
秦驰心情愉悦地撩起衣摆,优雅坐到离她最近的椅子,“娘子是怎么办下婚书和纳妾书的?”
“秦明松不是请媒人去办婚书,自是要给了媒人白翠微的庚贴等凭证,不然还真办不成。”
宋锦察觉到秦驰对此事很感兴趣,便稍微多说了几句。
至于宋绣和秦明松的婚书。
这个更简单了。
把宋绣的庚贴让老李头帮忙送去镇上,再让邢纶带着媒人去办理即可。
媒人自然不是秦明松请的那个。
而是邢纶让人新请的,价格便宜良心喂狗了的那种。
秦驰知晓了来龙去脉,失笑道:“取走宋绣的庚帖那会儿,你心里便有此打算了?”
“当然。”
宋锦早有此想法。
其实当时秦驰不提去老宅,她也会过去一趟。
正好秦驰先提,她就顺水推舟罢了。
“咦,二郎来了。”
黄婆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二郎客气地询问:“黄大娘,我大哥呢?”
黄婆子如实回答,得知了秦驰在书房,很快二郎就来到了房前。
大白天的,书房的门没关。
二郎探头叫了声,“大哥?”
秦驰坐姿闲适,未曾起身,仅是面向门口说道:“进来说话。”
二郎笑眯眯的迈进书房,眼里扫过墙边大书架上的书,再看向坐在书案前的宋锦,还有那桌面堆得老高的账本。
“大嫂在算账?要我帮忙吗?”
二郎是个很稳重又朴实的孩子,平时瞧着很腼腆少言,可是老宅有何事,秦驰经常询问的人却是他。
宋锦从这点上可以看出。
这是个心细如发的小少年。
宋锦指了指当中未动过的一摞账本,“帮我算这些试试,做得好,我给你算工钱。”
二郎双眼骤然并发出亮光,旋即腼腆点点脑袋,高兴地搬着那一摞账本到另外的小桌旁,开始算了起来。
瞧这个熟练的举止,不像是没有干过的。
宋锦转而看向秦驰,“你以前教过二郎?”
“科举无望,算术尚可。”
秦驰有心教导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差,“你挖走我的人了,娘子不给点补偿吗?”
“这话提醒我了。”
本来是没多想,经秦驰一提,反倒让她生出了几分心思。
县城药铺那边有金珑看着没什么。
药坊这边就银珑兼任。
银珑偏重于炮制药材的事情,账本做得潦草了些许,让二郎去药坊帮忙管管小账,应该是不成问题,就是药坊里发生的事情不能随便对外说。
暂且观望,等会儿看他把账目算得怎么样。
正忘我查账的二郎,一时忘记了说来此的目的,三郎被打发过来的时候,便见到了他正算盘珠子打得啪嗒响。
“二哥,你咋在算账呢?阿奶叫你过来干啥忘了么?你久未回去,阿奶又让我来看你是咋回事。”三郎小嘴噼里啪啦一口气将来意说完。
二郎猛地想起来找大哥的目的,旋即懊恼道:“这,这个我忘了!”
“阿奶让你们来干啥?”
宋锦在旁边听了个全程。
三郎立马巴拉巴拉说了,大意就是景大夫给白翠微把脉过后,说胎儿没有大碍,不用吃药。但白翠微坚持说腹部痛,又说之前动了两次胎气。
景大夫便开了一剂保胎药。
但是开了药方,就要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