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日子平静又热闹。
秦族长等人知道秦明松参加了乡试,隔三差五便会过来找秦老头谈心,因此家中的话题最多就是今年的乡试。
这个时间老刘氏最为安静。
再闹腾的老婆子在族长面前都不敢放肆。
而这段时间秦驰都在家里。
二郎和三郎刚放假,便让秦驰拉去后院学习制作徽墨。
上次静置的烟灰已经过了一年。
一年烟去了火气。
在装烟灰的盆里,再加入等量的牛胶。
拿棍子搅拌和胶,然后再加入金粉、朱砂、龙脑、珍珠粉和麝香,继续搅拌。
最后是关键一步打墨。
经过反复敲打墨团,能让胶不凝固,进一步和烟相融,敲到墨块表面光泽,无明显颗粒就可以了。
这个描述起来简单,过程却是个辛苦活。
尤其是打墨,至少要捶打万遍以上。
两兄弟轮流着来抡锤子来捶墨。
这一整天的,后院里砰砰声不绝于耳。
兄弟俩敲打得满头大汗,连衣衫都湿透了,秦驰没有说可以,他俩就要一直敲打,还不能停下来。
打得手酸手痛了都不行。
秦驰提醒道:“锤子落下要平锤,注意要平着敲打!”
这次他主要是教会两个堂弟,让他们即便是读书不成,也好有一门手艺傍身。
因此制作徽墨的过程,秦驰全程就靠用嘴来指点,上手的不是二郎就是三郎。
兄弟俩从清早打墨到天黑。
又到了深夜。
秦驰听着着实太吵了,过去检查过打过的墨团,见是表面闪着光泽,“可以了,再去称重,一两一条。”
这事儿二郎来。
三郎在打着哈欠。
小孩子困得早,不过活儿没干完,还不能睡。
兄弟俩配合着来。
一个来称重,一个来搓长条。
再放到木制的长方形模具里定型。
经过挤压固墨,再从模具取出来,这样就有了墨条的雏形。
接下来取出一个木箱。
箱底内撒上一层草木灰,再铺上一块宣纸,把刚刚定型的墨条,一块块平铺在箱内,然后再盖上一张宣纸,又在上面撒上草木灰。
这样做是为了吸湿半月。
“等半个月后,你俩就取出来,找细麻绳一条条绑起来,再挂晾半年,等墨条干透了再描金上蜡。”
秦驰把制作徽墨的每个过程步都说得很细致。
寂夜皎皎,屋外虫鸣声不绝。
茅草屋里点着数盏桐油灯。
人站在昏黄的桐油灯下,微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温柔而神秘。
眉如远山横卧,眼似秋水含星。
俊逸的面庞上仿佛有着岁月静好的痕迹。
一袭青衫随身姿舒展,衣襟轻拢,袖口流露出丝丝墨香,在这神秘静谧的夜晚,展现出一种超然脱俗的气韵。
宋锦手提着一盏灯。
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照亮着地面。
她特意来寻秦驰,脚步本来有几分踌躇前行,不经意却看到那人伫立于摇曳的灯火中,恍如画中仙水中月。简陋的茅草屋完全遮掩不住他的光芒。
不知不觉中脚步就停了下来。
正犹豫要不要向前……
秦驰突然扭头看向宋锦。
女子提着灯盏出现在这里,夜深人静明显是不放心他,顿时感到心里一阵暖流涌动,浅而含情的眸光落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令人惊叹且缱绻动人。
宋锦轻提莲步,走到秦驰面前。
“相公整夜未曾回屋,我心里惦记便特意出来看看。”那温柔的语气里,透着对秦驰的关怀。
在宋锦红唇轻启的瞬间,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似的,秦驰缓缓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感受着那柔滑的肌肤,内心悄然涌起了一丝丝难言的喜悦。
两人之间暧昧之息流转。
即便是茅草房内还有兄弟二人,也没有打扰到独属夫妻俩的天地。
“大哥好坏呀,用脏脏的手去摸大嫂的脸,把大嫂的脸蛋涂成了小花猫。”
清脆的男孩子笑嘻嘻的话,很煞风景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暧昧。
秦驰徐徐地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瞥向三郎,“过来!”
三郎飞快溜过来,仰起小脑袋兴奋问:“大哥叫我干啥?”
“让你知道嘲笑我们的后果。”
秦驰将手里沾着的黑烟灰,三两下抹到了三郎的小脸蛋,整得三郎哀号连连。
这下他也成了小花猫一只。
然后秦驰到旁边的木桶里,把双手清洗干净,“三郎,二郎,干好了就早些歇息,你大嫂找来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