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朱高煦面色神情变幻莫测,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索性也不在藏着掖着,开口将之前的小故事,继续开口为之眼前盯着自己身上的太子妃和朱瞻基两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道:
“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
“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
“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
“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
“早出暮归,提竹筒铜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
“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
“成妻具赀诣问。”
“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
待将眼下的这个故事讲述完毕,朱高煦抬步缓缓的走到,神情目光略显有些呆滞和愣神的朱瞻基身前,抬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
“大侄子啊!大侄子!”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亦是身处于我们这个家族中,应有之的使命。”
“亦注定,我们不能够像普通富甲人家,那般的随心所欲,因为我们肩负和肩膀上,承载的是乃是整个天下。”
“你日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整个天下,影响着天下的黎明百姓,你想要做个明君,还是做一个令人诟病的昏君。”
“望你真的能够好生的想想。”
“此件事情上,甭管是高兴也好,或者恨二叔也罢,反正二叔此乃都是为你好,就算是当下你不理解,伴随着你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手握权力,慢慢的挑起此间的担子,你总会慢慢的理解,慢慢的明白,咱今日所言的这番话语。”
此言落罢。
整个场中,气氛瞬间压抑和寂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面色,于此间都变的极为的精彩。
朱瞻基亦是没有回应和应声,久久不曾言语,只是口中低声喃喃,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之前,前来兴师问罪,待太子爷将朱高煦推出来背锅,令太子妃心中很是不舒服,于心中对于朱高煦有着诸多不屑和暗恨,此时此刻待听了朱高煦的小故事,以及那一句“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亦是令太子妃的那一张秀脸,不知不觉中微微有些发烫,有些不太好意思和羞愧,同时也明白,她不仅仅是错怪了太子爷,更是把朱高煦给想的太坏。
良久之后,她亦是忍俊不禁的叹了口大气,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朱瞻基的后背,怒声呵斥道:
“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混账玩意”
“还好意思叫委屈,还好意思哭。”
“咱都替你脸红.”
“这顿打,还真的是挨得轻了。”
“该挨,该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