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压鬼子,中间停一下,鬼子都能找着反击的空隙。
到时候三挺轻机枪,二十多条三八大盖有咱们受的。
扛着这重玩意,跑都跑不了。
哎呦喂——”孙麻子一把撇下机枪。
“顺子哥,压子弹这种小活儿怎么能劳您老人家亲自动手。
让我来,让我来。”
任由孙麻子接过黄澄澄的六五子弹和保弹板,顺子很满意。
“不错不错,麻子同志好好干,两个月我给你减三天。”
“谢顺子哥隆恩。”
这四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难道就这样把一箱子弹全交代出去?
王大力徒呼奈何。
“大力,你也别闲着,咱五个就你扛着枪。
你随便找个地儿猫着,打黑枪。”
王大力拽着七九步枪带,一步一回望,可惜了了!
保弹板扣合子弹,咔咔声悦耳。
重机枪的黑铁与六五子弹的黄铜,在阳光斜落下反射冰冷暴力。
一只脚迅猛无声地出现。
顺子捂着腚哎呦,“土匪,你他娘的敢踹我,罐头不想要了是吧?!”
“谁踹你了,我才没,没,没——”孙麻子咔吧一双匪眼,缩下头,声音逐渐放低。
“没踹我你心虚什么?”顺子感觉身后一阵冷,不自觉的回头看一眼。
脸色僵住,讪笑,“哥。”
“你们在这干嘛?”
孙麻子揣起保弹板藏在身后,摇头匪首,“没干嘛。”
小甲小武挨在一块儿,举手捂住脸,心里默念‘看不见我’。
还没走远的王大力回望重机枪,脸色一喜,腾腾腾跑过来。
“赵队长,我要告状!”王大力控诉。
“他们四个想用这挺重机枪打鬼子,我劝不住他们。”
“谁的主意?”
“是顺——”孙麻子看到顺子嘴唇无声开合,说出‘罐头’两个字。
无良土匪伸手一指。
“小甲,他自从上次在炮楼里打过一回重机枪,一直想找机会打。
我跟顺子一直不同意,小甲一直撺掇我俩。”
顺子满意的点头。
王大力惊于土匪的无良。
小武向外侧迈出一步,手指一横。
“就是小甲,昨天夜里二班宿舍聊夜话,我们都认为重机枪的火力比不上掷弹筒。
小甲非得说掷弹筒不配和重机枪比,还说要让莪开开眼。”
小甲脸庞通红,无力辩解,“你,你们——”
军犬一身黑皮在路头上出现,鬼子有了防备,两侧各派出一支小队前出。
机枪射手端着大正十一式,随时可以开枪。
孙麻子、小甲、小武,还有顺子,四人捂着腚趴在重机枪旁。
“一会儿我会在另外一个方向开枪,如果我打中狗,你们就撤退。
如果我没打中,你们就开枪,不打人,只大狗,把那条狗给我扫死。”
“放心吧赵大队,铁定给你弄死它!”
赵义撤下重机枪位,淡淡说道。
“你再领着他们扯淡,他们该挨的脚都算在你头上。”
孙麻子感觉腚后边一凉,捂着腚连揉两下。
“大力,你带队,谁不听你的回来告诉我。”
赵义弯腰,拎着枪前出一段距离,看不到鬼子后,穿行过路,回到选好的树干旁射击位置。
拉栓,检查弹仓,王大力据枪。
“听到没有,你们四个再瞎闹,赵大队可饶不了你们。”
孙麻子扭头,后脑勺撇向王大力。
“我不跟叛徒说话。”
两个脑勺转给王大力,小甲脸上的红还没消退,默默转过头,和小武看向同一个方向。
“嘿,我成叛徒了?”
王大力贴着枪托的脸颊微抬,“好好好,那我就把叛徒当到底。
四位不跟我说话归不跟我说话,我说得话你们要是不听,可别怪我到赵大队跟前告状。
到时候小心你们的腚。”
四人不自觉的晃了一下。
那狗警觉很多,低头嗅味时绝不过多停留,闻完后立即向下一处。
涎水挂着犬牙,训犬员手里的铁链绷得笔直。
军犬距离七二九枪口一百步,距离侧方重机枪不到八十步。
五个人聚在一起,气味大,再往前容易被发现。
瞄准基线不断延长,落在那畜生前方一个身位。
啪——扳机扣动。
黑皮畜生突然停下,在路边一朵野草上嗅。
瞄准基线穿过原先预判的落点,七二九子弹穿透训犬员左腿上紧绑的白色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