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成年男人极少。
按崔庆才所说,鬼子没来之前,国民党抓壮丁当兵,鬼子来了之后,抓苦力修炮楼,平时还有伪军汉奸打秋风。
不止是这一个村子,几乎所有村子都是这样。
男人死的死,跑的跑,只留下跑不动的老人和死了男人的女人。
像赵庄那样,离山近能进山躲灾的村子只是少数。
崔庆才带着赵义找着老李的家,门又窄又破,推开之后,门轴发出刺耳声音。
“家里只有我这个瞎眼老太婆子,没别人了!你们还想干啥!!”
苍老愤怒的声音紧随着门轴刺耳转动声响起。
“李大娘,是我。”
屋里变得悄寂,过了一会儿才传出声音,没有怒气,只有疏离。
“你过来干啥?”
赵义颇为意外的瞅了眼崔庆才。
“大娘,我看见老李大爷叫伪军押着进炮楼了?这是咋了”
“炮楼里的汉奸四处找木匠,把他抓了。”
木匠?
赵义挑了挑眉。
“老李大爷会木匠?我咋不知道?”
“他爹以前是个木匠,还没把手艺传给他就叫鬼子打死了。”
“大娘你放心,炮楼里的人我认识,我去跟他们说说,把老李大爷放出来。”
屋子里再度陷入寂静,良久传来噗通一声,声音孱弱而又颤抖。
“我老婆子给你磕头,谢谢你。”
“大娘,您放心,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说,今天天儿晚了,明天,明天我报管俺大爷回来。”
崔庆才似乎有些哽咽,动了动喉咙,扯了下赵义,往外走。
“李大娘他不愿意见人,咱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