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话里里外外说的啊,不居功便罢,拍大帅的马屁也算……
关键从上到下,参谋部,合作的同僚,甚至是自己的手下们都夸了个遍。
除了有给大家伙邀功的意思,当着众人把自己伪装成“垂手而治”的低调人物。
难怪能一路混到黑省督军之位,还真有他的独到之处。
不动声色地跟在诸将后,姜诚冷眼观察杨宇霆徐树铮等人:
果然在他这话说完,军官们都是露出了笑容;特别是向来恃才傲物的杨徐二人。
“哈哈哈哈……二哥你这话说的,比家里热炕头都暖人心啊哈!”
大帅听了自然展颜欢笑,更是拉紧了他的手,又招呼这些血战疆场的军官们一同往前走。
绕过洋楼前厅,宽敞的后厅堂早就被布置一新,圆桌铺着崭新的红布放满美酒佳肴。
大帅和吴俊升姜兰轩,以及杨宇霆等高级官员们在首桌;
而姜诚他们这些直接参与这次前线剿匪的,则是被安排在次桌,作陪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张汉卿和学成。
宴开之时,大帅端着酒杯一番家常话般的致辞,就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大胜仗的庆功宴自然热闹喧嚣,尤其是这些绿林出身的奉系军人,三杯开场酒下肚就个個兜不住了。
一时之间欢笑阵阵,觥筹交错间满是愉悦。
“哈哈飞澜,有日子不见,你小子是又立功去了啊?”
一见他,张铸卿不客气的勾肩搭背,又端杯酒来,“别的不讲咱哥俩得走一个!”
要说跟这帮子富少的关系,原主跟张铸卿处的是最好;而这一路走来,姜诚虽因他后世的胡作非为极为厌恶……
可他的爽朗性子和待人处事,却越让他有亲近之意。
端起杯和他重重碰过饮下,姜诚正打算跟张汉卿讲几句,这位堂弟却手里握着空杯环过全桌的军官,一面拍着姜诚一面笑道:
“跟你们讲啊,这世上除了我叔跟我哥,咱还当亲的就他姜飞澜了!”
“打小儿我们俩一块长大念学堂,这小子就一直鬼精鬼精的!”
众人交换过目光也是附和着,一旁的张汉卿却道:“你这人讲这干啥?”
“飞澜跟着二大爷出去打仗也怪辛苦的,说点别的。”
姜诚眼珠一转也是学着吴俊升:“哪儿的话!还不是为了咱奉省安定嘛……”
“再说了,跟着吴二爷出去咱也不懂啥脑瓜子,杀猪宰羊的活,就算是个傻子也会啊。”
他这一番话惹得众人发笑,张汉卿摇头:“得了吧你,都是自己人就别装大尾巴狼了——”
“你姜飞澜是个啥本事,大伙心里还是有数的。”
听到这话,姜诚不以为意。
知道他心里还对上次自己在水芙蓉揍他存着嫌隙,不过姜兰轩的出身已能跟张作相等人平起平坐,甚至要比后来居上的张景惠还高;
若不是目前还得苟在大帅门下,姜诚必定是要回他两句的。
“汉卿,你这就没意思了。”
姜诚挤眉弄眼,“我有几个本事大伙知道,你本事大家伙不一样也都知道么?”
“不瞒你说,我搁四平都听说了……讲武堂你还没结业,不就是卫队旅的团长了么?”
姜诚心里其实透明白,张汉卿对这种家里安排的事情不满,可军阀习性的老子安排,他哪儿能不从?
又有点兜不住了,张汉卿半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俩身上,就没发现有人靠近过来;
而且今天宾客众多,场面喧嚣热闹——
是那个日本顾问町野武马?
姜诚暗自吃了一惊:奉军的庆功宴,这群日本人来干嘛?
“呵呵,张公子,咱们好久不见了。”
自觉地在他身旁落座,町野还客客气气的给他倒了杯酒。
知道这个小鬼子眼下算是支持老爹的日本势力,张汉卿还是收起了不快与他碰杯,又将此人介绍给大伙。
就算不比抗战爆发后的敌对,这些军官多少还是对这些异族存着戒备和不满。
有他在,一顿饭吃的并不舒心,特别是姜诚——这鬼子不断往自己身上瞅,看得他是浑身上下直发毛。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女间谍?
宴席一直进行到夜晚,圆桌撤去大帅还请了戏班吹拉弹唱,老家伙们凑一块乐呵的抽烟看戏,姜诚对这种场合并不感兴趣,他满脑子惦记的是跟着自己回来的那千余口子人……
眼瞅就开春儿,营房要扩大,春播要下种,他还打算把浑河水引入良田,修更多的小型水利系统等等。
抬眼却瞅着蔡远宗也端着杯热茶出了门:“飞澜咋你也?”
“呵呵,跟学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