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的话两人同时吓了一大跳:“姜爷,您这是啥意思?”
“俺俩可是老团长还健在的时候就跟着他老人家的,我们可没……”
不等他俩把话说完,姜诚便不耐烦地打断了这番叫屈:“行了,别跟我这儿装傻了!”
“你俩以为我就看不出来吗……团长这伤被人点了金汁,纯纯就是打算要他命!”
所谓金汁,就是古话里说的“屎尿”。
古代打仗时,有人会把此物涂抹到武器,这玩意肮脏且带有很多寄生虫,伤口十之八九都会发生严重的感染腐烂——
这在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年代,那是要命的!
就算俩军医再怎么医术低下,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一听他这话,两人同时是急了:“姜爷,您可冤死俺俩了……就算这命不要了,我们也不敢谋害团长啊!”
“是啊!老团长还救过俺俩的命,还能坑大少爷啊?”
看他俩的动作表情,倒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除了你俩,又有谁直接接触团长的伤口?”
姜诚的话语依旧咄咄逼人,“还能有谁?”
话都说这份上了,两人竟同时跪倒在地,对着姜诚赌咒发誓,什么悲壮的毒誓都发出来了。
姜诚眉头紧蹙,正要继续追问下去,就听到病床上的蔡远宗哼哼了两声,艰难地说道:“飞澜,别说了!不是他俩……”
“两位叔叔,先都回去休息吧。”
这话一出他二人简直是如获大赦,起身一路小跑着就离开了。
姜诚循着俩人背心喊了句“记得明早开些药来”,又上前握住他手问:“可好些了?”
蔡远宗费力地对他一笑:“我这条命保住了吧?真是多亏你了……”
又是连连喘了几口气稳定心神,“看来这宗亲里面,是有想要我命的人啊。”
回望他的苦笑,姜诚轻轻在他肩头拍了两下:“想明白是咋回事了?”
蔡君恒刚死,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今天他打不打蔡狗儿,还是做不做那手厚黑学……大平庄也决计不是什么大气平安的地儿。
算计会有,危险也必然相伴。
“可是……那,那是我……”
还是有几分难以确定,蔡远宗终究摇头一笑道,“飞澜,我蔡家真是何德何能有你的协助……我这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差点信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无声地垂下眼睑,“平芝,那可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啊!”
“是她在我受伤之后就来看过……还说拿了什么家传的药膏给我擦,”
“可我嗅着那东西味道很怪,咳咳,咳!而且擦了之后当晚上就越来越疼了。”
真相大白了,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打算坑死他。
目的不言而喻,应该也是奔着夺权来的。
不过看他面部苦涩,想来这位名叫平芝的姑娘来历并不简单。
略是摇头,姜诚神情淡然:“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小娟……”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像姜家和海家这么值得信任。”
无声点头,蔡远宗迷离的瞳仁开始渐渐收缩,很快就聚拢成尖刺般的一点。
“我有数了飞澜——”
“这事,交给我好好处理吧!勾心斗角的,说话挑拨离间的,我都会让他们闭嘴的。”
他突然下定决心般说道,“往后咱们2团,就得全靠咱们兄弟同心了。”
…………
一大早他仨顺利赶回了北大营,正好赶上早训的跑步完程,这两百来号人几乎都是浑身大汗满脸疲累,也就零星几个精神头还好的。
原来在他们离开的第二日,魔鬼式训练就开始了:
除了没完没了的跑步、蛙跳、蹲起和匍匐前进,还有大量的队列训练科目。
学员们累得吃饭时筷子都抓不住,晚饭回去就连最少爷脾性的鲍毓麟也顾不得讲究卫生,鞋都懒得脱直接倒头就睡。
合着咱仨是躲过一劫?
不对,这分明是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啊!
“你们三个在看什么?”
负责这次队列训练的教官宋正林回瞪着他们,“还不赶快入列?”
三人没敢怠慢,立正敬礼一路小跑进队伍中。
姜诚以最快的速度四下一瞧:除了张汉卿之外,他的小老弟们都在:
那位小爷的伤早就该好了,想来是并不想参加这么严重的队列训练吧。
正想着这些,宋正林带着他们直奔饭堂用饭。
从前的北大营并没有统一的用饭场所,炊事兵们最多就支几口大锅放饭,当兵的打了饭就地吃或者回营房。
自大帅全面接管后,嫌这种方式实在太过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