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骆一航过来家里,就见骆爸在院子里伸懒腰。
就偷偷问道:“咋样?”
骆爸点点头,高声回答:“莫事,你妈就是个刀子嘴,心肠好着嘞,能有什么事么。你这娃子,就知道瞎琢磨。”
态度不对劲啊。
骆一航直接让过骆爸,探头往屋里一瞅。
感情老太后就在屋里,拍门喊张晓茹起床呢。
刚才骆爸的话,肯定听的真真的。
嘴角上扬还没放下去呢。
骆一航对着骆爸竖了根大拇指,“行,你们老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把儿子扔坑里是吧。”
也大声说道:“就是,我妈不是小气的人,爸你好好跟她说,她能不让你留钱么。我妈让你少抽烟,少喝酒,不要玩物丧志,都是为你好。”
说完还冲骆爸挑挑眉毛,来啊,互相伤害啊。
老太后多精明啊,根本不吃这一套,在里面高喊一声,“你们两个,都闲的是吧。厨房端饭去。”
“哎!”
“诶!”
两父子互相瞪了一眼,乖乖干活去了。
在厨房里,趁着没人,骆爸点点骆一航,悄悄从兜里摸出银行卡。
两张。
“哟。”骆一航竖起大拇指,这回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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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的时候,骆一航又对骆爸说道,“爸,上午学校的和医院的那两個要过来,你给招待一下呗。”
张悦毕竟在放假,消息不是很灵通。
昨天回来的时候,骆一航就接到了方副校长的电话,又说要聊聊。
骆一航烦他了都,就那么点事情,翻来覆去的扯。
骆爸愣了一下,问道:“我该咋说。”
“啥都不用说,让他们自己吵,他们自己吵出结果答应就是了。反正地里就这么多东西,他们爱咋分咋分。对了,他们谁提要签排他绝对不能答应。”
“排他是啥?”
“就是不准卖给别人。”
“那是不行。”骆爸闻言坚决同意,“哪能管咱家卖给谁么。”
然后骆爸也说了一个,“你回来的时候,去把养蜂的接上,我给你电话。”
“这么快就要放蜂箱了么?”骆一航好奇反问一句。
老太后白了骆一航一眼,抱怨起来,“还不是因为你,逗琪琪干嘛,琪琪吵着要过来,非要看蜜蜂采蜜,还要写日记画画。”
“你三叔一家和你爷奶明天过来,趁着琪琪来之前把蜂箱放好。”骆爸补充道。
“那就明天放呗,让骆琪看着放,多有意义。”闷头吃饭的张晓茹突然插了一句。
被骆一航拿筷子敲了一下,“你是不是瓜,骆琪那小,让她看着放蜂箱,一没看住凑过去被蛰了咋办。”
“哼!”张晓茹把筷子一抄,一手一根就像拿着双刀,怒视骆一航,“骆琪小,我就不小么,我八岁那年,新买的花裙子,第一次穿,你就带我去掏马蜂窝。”
咔咔敲了两下筷子,“我被叮了两个大包,脸肿那么大,为了躲马蜂,你还把我扔河里了,我的新裙子。”
“我跟你拼啦!”张晓茹越说越气,越想越气,舞动双筷子,张牙舞爪,就要给骆一航来个透心凉。
骆一航同样手持双筷,摆个野马分鬃,把张晓茹两只筷子架开,怒道,“我哪知道你那么傻,拿个竹竿子就愣捅,因为我救你,你才只被叮了两个包,我身上多少,我被叮了八个!”
两个幼稚鬼拿着筷子,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三只小罗,统一动作赶紧往嘴里扒饭,慢了就笑出来了。
老板从最开始的吓人,到后来严厉,再到一肚子弯弯绕,再到细心贴心,再到现在的幼稚。
滤镜一点点破碎掉,感情或者说感恩却越来越深,三只小罗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想家。
已经进化到会自己PUA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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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早饭,捞了虾,骆一航带人走了。
人送到,虾送到,蘑菇送到。
又开车去了塬上村。
塬这个字就很有陕北气息。
“故老”相传,塬上村的人当年就是为了躲避战乱,从陕北迁徙过来的,至于躲的是清末的战乱,还是民国的战乱,众说纷纭,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都有,不是一批迁过来的。
前两天骆一航提了一嘴,说草甸子上的益母草开了,要不要弄几个蜂箱来采点蜜。
骆爸说他认得养蜂的,直接叫来租他几个蜂箱,现采现割就行,没必要自己弄。
反正家里又没有长花的东西,就草甸子上那些野花野草的,开一季就没了,自己养蜜蜂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