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出去一趟,帮我熬下糖。”
喊完先回了自己家一趟,掐诀用个洁身咒把自己收拾干干净净,主要是弄掉熬糖时候那身甜腻腻的味道。
能用道法了真方便。
再换身衣服,骑上摩托车。
等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爸骆诚拍着裤腿从田里出来进了爷爷家院门。
诶,对咯,这食物链才正常。
熬糖的活谁都不愿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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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漂亮这些天过得很不好。
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房东一直在催要不要续租,不租赶紧腾地方。
找的那两个唱歌的,一个唱了两天,说在烧烤店唱歌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自己走了;一个差点跟客人打起来,让刘漂亮开了。
后厨负责凉菜小炒的师傅头两天又要求涨工资,说别人那找他了,工钱比这边高一千五,要是这边也能加一千,他就不走了。
他自己发脾气踹电线杆,还把脚扭了。
反正是事事不顺。
半夜没人的时候,指着老天大喊:“老子再也不受这窝囊气!”
转过天来继续跟房东说好听的,求着房租少涨一些。
全是成年人的心酸。
结果没想到啊,这些都还只是开始。
这天下午,开业之前,在店里管烧烤的鲁师傅悄悄把刘漂亮叫到边上,说了一个事。
“老板,钱胖子昨晚找上我了,说你干不下去了,我要是还想在这儿干的话,可以留下,他给我加500块钱工资,还让我问问红和惠,说她俩也想留下的话,一人加二百。”
“你平时对咱也不错,我想了一宿,觉得还得跟你说一声。”
“你不会是真不打算干了吧?”
听完这事情,刘漂亮都懵了,然后又气笑了,“钱胖子,找您了,找了红找了惠,齐师傅他找没找啊?”
鲁师傅四下看看,然后点点头,“应该是找了,钱胖子昨天骂老齐来着,说他想瞎了心敢要加一千五。还说拌个凉菜谁不能干,钱胖子打算让他小舅子顶老齐的活。”
说完这话,鲁师傅见刘漂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情不对,讪讪安慰道:“老板,你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干活去了。”
鲁师傅走了。
刘漂亮再也控制不住,恨恨在旁边花坛上又踹了一脚,牵动旧伤疼的他直呲牙。
抱着腿顺势蹲在地上,低着头,掏出根烟点上,眼眶里泛起泪花。
NND钱胖子,你烧烤师傅找了,凉菜师傅找了,服务员也找了,就是不找我是吧。
你也打算干烧烤,你倒是说啊,我又不是不同意合伙。
艹!
你丫就是觉得有我没我都一样,要自己全吞是吧!
刘漂亮已经全明白了,钱胖子,也就是他这店的房东。
涨房租是假,打算借着涨房租把他逼走是真。
钱胖子就是看着仪器厂烧烤广场火了,他以为是个人就能挣钱,不乐意就收点房租了,他想自己干。
所以啊,随便想想就知道。
哪怕刘漂亮咬牙答应每个月多给两万房租,钱胖子也会要求一次付一年的,压一年付一年之类的手段把他逼走。
到时候还能跟街坊四邻说,刘漂亮他不想干了,没续租,临时我也找不着人,这地方也不能空着啊,就先自己干着吧,诸位别挑理。
然后他房子自己的,成本少一大截,随便搞几个活动就能把客人全拉过来,甚至把周围的挤垮了他全包圆。
或者夏天赚一笔快钱,到秋天再租出去。
NND,干恶心事还想立牌坊!
但是,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这下子彻底完了。
打拼了好几年,从干一天赔一天,到好不容易熬到能打平,再到能赚点小钱。
眼看着这夜市一点一点火起来。
终于熬到了收获的季节。
有人要摘桃子……
刘漂亮觉得苦闷,又觉得受到了侮辱,就真看不起他管店的本事是吧。
他心里有恨,有怨,有怒,有悲。
什么滋味都有,什么办法也都没有。
能留下的,只有一地烟头。
然后就在这种时候,刘漂亮接到了一个电话……
倒霉了这么多天,终于通过一个电话,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希望。
他老大哥,江湖人称急公好义胖宋江的罗志强哥哥,说有个办法能救他,等会儿就过来。
刘漂亮急啊,一分钟看六次表,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
比他当年跟初恋第一次约会在她家楼下树后面藏着等的时候过的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