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的,使用了整整一马车的炸药,将目标与他的得力干将们一网打尽。
二十一岁,我的同学与师兄相继死于秘密警察的报复。
二十二岁,我亲手绞杀了杀死师兄的秘密警察。
二十五岁,我的未婚妻,在送信任务中被叛徒出卖暴露,在投降与死面前,她选择了后者,用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年夏天,我与战友杀了叛徒一家,鸡犬不留。
放下了手中的刮胡刀,杰森拿起肥皂继续抹脸。
人这一生,能有很多种有意义的活法,而我却活在战友与敌人的血泊中。
北方主义从来不会屈服于杀戮,你要杀,那就杀到世界的末日!
我们不会投降,我们不会屈服,哪怕死,我也要带我的仇人们一起下地狱。
可又有谁知道,做为一个刺客的我,也曾经有着身为人父的快乐。
这一切都因为在那一年,一个中年人离开城市进入乡村调查时,意外的在路倒的尸体背上的襁褓中发现了那个孩子。
刮去最后一点胡子,用毛巾与热水再洗了一把脸。
镜中的我,看起来有点憔悴,深陷眼窝的主人看着镜外的自己,似笑而非笑。
拿起发油罐,给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固定好背头。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杰克这个孩子能够有朝一日接过我的衣钵,成为对这片大地有用的人。
但是今天,一切都毁了。
回到客厅,将煮东西的大锅放到地板上,将所有和组织的文件放进去,然后倒上油点燃。
拿衣帽架上的马甲穿好,然后是风衣。
身后锅里的文件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将一旁的相册也丢了进去,将小桶里的油全倒进锅中。
拉好窗户的窗帘,下楼,确认东西已经烧完,走过衣帽架的时候,我拿下了那顶帽子。
这是杰克,用他第一次在书店打工赚的钱,给他的父亲买的帽子。
也是我最喜欢的帽子。
打开门,走到阳光下。
我转身,有那么一个刹那,眼中出现了一个年幼的孩子。
他站在走廊的阴影中,就那么看着我,一如往昔。
他什么都不说,却仿佛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我笑了,伸手带上了房门,然后抹了抹眼角。
别担心,爸爸不是出远门,是去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