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除了许家人,都狠狠一怔。
这许家人难道不知道,徐娘子月底就要和萧侍郎复婚了么?
徐静怔然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大舅,你可知道我如今为何住在这里?”
“当然知道!大舅一进西京,就找了人打探你的消息。”
因为先前徐静不愿意见他们,他们想知道徐静的消息,只能找人打探。
许四海一边说,一边气愤道:“那个人竟然说,你如今已经不是萧七郎的夫人了,大半年前,你因为得罪了那什么西宁公主,被萧七郎休弃,又被那满屋子小人的徐家逐出了家门!
幸好那个人知道你如今住在这里,大舅什么也来不及想就赶了过来。
说起来,阿静,你哪里来这么大一栋房子?”
向来精明的商人,因为被愤怒和担忧冲晕了头脑,竟是直到如今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徐静默了默,道:“那個人就说了这么多?”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来着,但大舅听说你被逐出了家门,急都要急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往下听!”
许四海愤愤道。
原来如此!
徐静默默地望了望天,才轻咳一声道:“大舅,我无法跟你去汴州,因为我月底要和萧侍郎复婚了,而且,我在这里已是有了我自己的事业……”
话音未落,她就见面前的许家人用震惊得仿佛生吞了一只癞蛤蟆的表情看着她,顿时闭上嘴巴,十分贴心地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淮扬,他眼眸猛瞪,道:“表姐,那男人休弃了你,你怎么还要跟他复婚!这样的话,大兄怎么办?大兄可是……”
“二兄!”
许怀瑾连忙呵斥了他一声,这小丫头看着活泼张扬,却是个有分寸的,至少看起来比许淮扬稳重。
徐静下意识地看向了站在最后面的许淮安,却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浅色的眼眸似乎含着一丝悲哀和痛楚,一直看着她,看到她看过来,微微一扬唇,朝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从方才起,他就一直没说话,仿佛独立于所有人之外。
但徐静知道,他一直在看她。
脑海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女初长成时的青涩心意,无声期待,还有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时的痛苦愤怒。
正是因为先前太在意,在以为自己被背叛了时,才会那么愤怒。
那之后,许四海和许淮安来找过原主很多回,在原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他们时,许淮安便是如现在这般,一双温柔的眼睛里溢满悲伤和痛楚,静静地看着她。
看得原主的心都软了。
徐静想,其实原主有那么一刻,是想相信他,原谅他的,但那时候的她,已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她不是原主,更是无法回应他的这份感情。
许四海这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道:“阿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莫非自家表侄女又用了什么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手段?
徐静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道:“大舅,我和萧侍郎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是自愿复婚的,萧侍郎……对我很好,我也不是以前的徐静了,我会过好自己的生活,你不用担心。”
“可是……”
“大舅先前听事情只听了半截,不妨再去问问别人,如今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徐静淡淡一笑,道:“大舅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说给大舅听。”
许家人对原主的担忧和关怀,她很清楚。
但她也不能为了他们,硬生生地去接受他们的照顾,她自己也不愿意。
看着面前女子大方明艳的笑容,许四海有些怔然。
他似乎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家外甥女变了,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孤苦无依,需要他时时刻刻为之操心的小女娃了。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有了这么巨大的变化?
他心头突然有些苦涩,道:“可以的话,阿静与大舅说说罢。”
徐静于是让他们坐下,把她这段时间的经历,能说的都与他们说了,又把她和萧逸的感情变化,做了一些艺术加工说了出来。
听完后,一众许家人又是震惊又是难以置信。
许四海不由得道:“你说,你不但开了医馆,还……还一直在协助官府查案?你……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医术和查案之事的?”
许家人到底是看着原主长大的,没那么好忽悠,徐静只能把最开始拿来糊弄萧逸的借口又拿了出来,“在庄子上时,我因为无聊看了许多杂书,有些杂书上有教导一些医术和查案之事,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遭逢巨变后,我感觉自己一下子成长了不少,头脑也比以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