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说完这番话后,便让一众人都散了。
一些人明显对陈虎说的那番话很在意,特别是卓玉婷的家人,一直围着陈虎,让陈虎把那个人是谁告诉他们。
而徐静和萧逸他们早已是趁机离开了黄家的院子。
陈虎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一脸被狠狠蹂/躏了一番的痛苦表情跑到了徐静他们身边,拍着自己的小心肝道:“夭寿哦!我从小到大都是诚实善良的好孩子,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谎,我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被那些人看出什么来,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徐娘子,我方才做得还可以吧?”
看着陈虎一脸邀功的表情,徐静忍俊不禁道:“非常不错,你若哪天在县衙做不下去了,可以考虑一下去唱戏。”
徐静在陈虎眼中,就是个神仙一般的女子,被她这般赞扬了,不禁傻乐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了,徐娘子为何把王麻子和陈矮子两人也一同叫过来了?不是说在有切实的证据前,不要打草惊蛇吗?”
徐静道:“虽然死者肩膀处的那些伤痕,看着应该是女子的指甲留下来的,但因为那些深痕深浅不一,有些伤痕还不是很完整,我无法百分百确定那一定是女子留下来的。
把他们两個人也叫来,是想把所有可能与卓玉婷这个案子相关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这样,才好把那个曾经去过卓玉婷尸体旁的人诈出来。”
陈虎立刻道:“原来如此!不过,徐娘子这个法子真真好使!方才我在说话的时候,就发现有个人的脸色明显不对劲,当我说到了她不小心留下了某样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时,她整张脸都僵了!
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这件事,徐静方才已是与萧逸他们交流过了,这会儿嘴角笑意微凉地道:“确实,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方才那群人中,有异常的可远不止一个人。”
陈虎一愣,一双眼顿时瞪大。
有异常的竟然还有其他人?!
方才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谎,他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能注意到有一个人情绪不对,已是很难得了。
徐静却没有多说,只淡声道:“反正,事情今晚应该就能结束,接下来,准备一下今晚的事情罢,毕竟今晚,才是重头戏。”
当晚,苗家。
苗香兰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刚刚擦黑。
因为方才那差役的一番话,她只觉得自己的脚都是虚浮的,一颗心乱糟糟的完全集中不了精神,竟在进家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
所幸苗母刚好就在一旁扶了她一把,皱着眉头絮絮叨叨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以后嫁去了朱家怎么伺候好夫君婆母?
朱家可是村子里的富户,朱燕那大伯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当初全村好几个汉子跟他一起出去做买卖,就他找到了门路,一下子就成了人上人啰,也就是你跟朱燕那孩子从小一起玩到大,她阿兄才看上了你,要娶你过门。
你先前不天天念叨着卓家那个玉娘明明哪哪都不如你,偏偏你身边的人都喜欢她,连村长的儿子也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嘛?这会儿你得了朱家这门亲事,也没比那玉娘差到哪里去,你还不好好珍惜……”
“够了!”
苗香兰突然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暴戾,大吼一声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明明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真真恶心透了!”
说话,便快步跑回了自己房间里,“呯”的一下把门甩上。
那力气大得,仿佛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苗母一脸愕然地看着她跑走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气恼道:“这死孩子,脾气那么大,等嫁到朱家有她受的!
我也不喜欢玉娘那孩子,长得就一副狐媚样,但人不是都死了么?好歹是一起长大的,连我听到那个消息时都心颤了一下,那死孩子竟还诅咒人家,怎的比我还要心黑?”
“好了。”
坐在餐桌旁的苗父不耐烦地道:“香兰今天不是被县衙的人叫去协助查案么?可能是查案不顺利,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心情了呗。
一个死人还值得你们这样念叨,晦气!快叫她出来吃饭,我快饿死了!”
然而,这天晚上,苗香兰没有出去用晚膳。
她缩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浑身都在颤抖。
那差役说,她那天留下了一样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天她虽然慌忙,但临走前还特意看了一眼,确定什么都没留下才走了。
那个地方周围都是草地,也不可能留下脚印。
那厮定然是在骗人!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骗人?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有人去过玉娘身边的?
难道……真的是她不小心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