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
见陈虎一脸呆怔地看着她,徐静蹙了蹙眉道:“怎么还不动手?难道你们办案的时候,还会注重什么男女大防吗?”
那表情,就差把“那劳什子男女大防重要还是抓到凶犯重要”写在上面了。
陈虎回过神来,只是还是有些犹豫,就听身旁的男人淡声道:“按徐娘子说的做。”
萧逸倒不觉得有什么,大楚律法有要求,查案官员在办案的时候,不得回避女性尸体,一切以破案为优先。
他对男女之事本就淡薄,更别提在这样的场合了,在他看来,那不是男人或女人,不过是一具肉体罢了。
萧逸发话了,陈虎连忙应了一声,上前开始脱方老太爷的衣服。
脱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旁的女子暗暗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防备的,脱了衣服还不都一样?”
就站在她身旁的萧逸也听到了,不禁眉角微跳,瞥了她一眼。
虽然他也这样认为。
但这样一句话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多少还是有些微妙。
陈虎:“……”
当然不一样好么!
好吧,他这等俗人自是比不上徐娘子和萧侍郎的境界的……
很快,陈虎就把死者衣服脱好了,徐静慢慢走了上去,先从头到脚细细地看了一眼。
却见死者身上,确实遍布伤痕,四肢、胸腹、脖颈和脸上都有。
伤痕都不深,位置分散十分凌乱,就仿佛凶犯是随意在死者身上划出来似的。
徐静眉头微微一蹙,又细细地看了一眼,突然用两只手轻轻把其中一道伤痕撑开了,喃喃道:“伤口割得都不深……”
陈虎已是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立刻道:“徐娘子,这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徐静站了起来,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道:“凶犯做的每一個动作,定然都是有他的理由的,更别说凶犯把自己的杀人罪行视作他的荣誉和战功,他更不可能随意地对待它。
我一开始听说每具尸体身上都遍布伤痕的时候,曾经想,凶犯这样做是不是因为心中有着某种仇恨需要发泄,然而,如果是因为仇恨,伤口理应更深才对。”
陈虎微愣,立刻明白了,“对!徐娘子这样一说,确实有点奇怪。我若跟一个人有仇,简直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又怎么可能像玩儿一般的在他身上划几条伤痕就了事!”
萧逸看向徐静,问:“那你觉得,凶犯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
徐静摇了摇头,“不知道,若能破解这个谜题,说不定这个案子就能找到一个切入点了。”
她凝神看着死者身上的伤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
她干脆先把它抛到一边去,开始着手细细查验面前这具尸体。
然而,她把尸体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都没发现可能的致死原因。
就像萧逸说的,光从尸体的表面,似乎压根找不到死者死亡的原因!
而死者身上没有一点中毒的痕迹,更别提萧逸和先前的仵作已是用了各种方法来检验尸体体内是否存在毒物,都没查出来。
徐静的眉头不由得一点一点蹙起。
莫非死者的致死原因不在体表,而在体内?
例如死者体内某处发生病变或受到严重损伤,也会致人死亡,但这样的话,单纯的验尸可验不出来,必须解剖才行……
陈虎见徐静久久不做声,不由得担忧道:“徐娘子,怎么了吗?”
徐静回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方老太爷这里差不多了,我们看下一具尸体吧。”
说着,她径直走向了半个月前被杀的吕夫子。
吕夫子的尸体虽然腐败严重,但他身上信息的完整性是朱大郎的尸体没法比的。
徐静刚把吕夫子身上盖着的白布掀开,陈虎就忍不住“呕”了一声。
却见吕夫子的巨人观现象明显比方老太爷的严重多了,尸体被撑得完全变形,一双眼睛凸出了一大半,仿佛随时要炸裂开来似的,皮肤呈明显的污绿色,皮肤下还遍布着许多仿佛网状的经络。
这……这哪里还有人的模样,简直就是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怪物啊!
安平县到底是个小县城,陈虎参与过的大案子不算多,这种模样的尸体,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自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味道,即便是他们脸上绑了巾子,房间里也燃起了苍术和皂角,也无法掩盖它的万分之一。
饶是徐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只是很快恢复如常。
她走上前,开始细细地检验吕夫子的尸体,然而,在她让陈虎把吕夫子身上的衣服都脱掉后,她脑子微微一震,立刻转头,看向了旁边方老爷子的尸体。
陈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