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与任盈盈一路向西到了郑州,两人洒泪分手,任盈盈回洛阳,辛稹则是去嵩山。
这一日,辛稹往嵩山而去,一人一马一箫一剑,颇为潇洒。
行至下午时分,眼见着就要到嵩山,马已疲惫,腹中也甚饥饿,寻思:“却到哪里去找些吃食?”
上次入宿寺庙,夜晚被饿得睡不着的前车之鉴在那里,知道寺庙大多过午不食,不想上少林寺挨饿去,便想着吃完再上山不迟。
忽听得脚步声响,七八人自西方奔来,都是劲装结束,身负兵刃,奔行甚急。
辛稹心道:“难道是行迹已露,嵩山派派人来截杀自己?”
却见那七八人看了他一眼,便即绕马而过,霎时间便奔走得远了。
这七八人脚步声方歇,西首传来马蹄声,七八骑马如风般驰骋而至,从他身旁掠过。
驰出十余丈后,忽然有一骑马兜了转来,马上是个中年妇人,说道:“客官,借问一声,你可见到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子么,这人身材瘦长,腰间配一把玩刀。”
辛稹忽而想起了一人,心道:“不会这般巧合吧?”
中年妇人见辛稹若有所思,喜道:“你可见过?”
辛稹笑道:“你们说的是向问天吧?”
中年妇人喜道:“正是他,你见过?”
辛稹点头道:“便在前面。”
中年妇人急急圈转马头,口中说道:“谢谢了。”
辛稹想了想,也调转马头跟着去,只一盏茶功夫,便来到一处三岔路口,跟随着中年妇人一行驰骋而去。
跟随里许,穿过一片松林,忽而出现一片平野,黑压压的站着不少人,少说有六七百人,只是旷野实在太大,六七百人置身其间,也不过占了中间小小的一团。
一条笔直大道通向人群,辛稹便沿着大路向前。
行至近处,见人群中有座小小凉亭,乃是山道供行人休憩之用,构筑颇为简陋,那群人围着凉亭,相距约数丈,却不逼近。
辛稹下马走近,亭中有一白袍老者,身材瘦长,腰间悬着弯刀,孤身一人坐在桌边饮酒,虽然坐着,但仍有常人高矮。
此人便是向问天了。
辛稹见所有人都盯着向问天,无暇他顾,便自顾自走进人群中,抱着臂看热闹,只可恨没有凳子瓜子,否则必定十分惬意。
就当辛稹看得热闹之时,忽而东首有人喊道:“辛探花,这边来,咱们名门正派的位置在这呢,您走错地儿啦。”
辛稹向东首望去,发现说话之人却是青城派的侯人英,他身边还站着五岳剑派的不少人物。
一名道士喊道:“是华山派的辛稹么,快往这边来,可别让妖邪给下了黑手。”
这时身边的人纷纷看向辛稹,连带着亭中向问天都向辛稹看来。
辛稹暗道一声晦气,原本只是想好好地看看热闹,没想到竟是成了人群瞩目所在。
辛稹不情不愿的往东首而去。
正经过凉亭不远处,向问天忽而道:“你便是最近江湖中声名鹊起的辛探花?”
辛稹不愿意搭理他,脚步不停走向东首。
向问天见他不理自己,嘿的一声,举杯喝了一口酒,却发出呛啷一声响。
辛稹看往向问天,却见他双手之间竟是系着一根铁链。
向问天笑道:“你身为正道中人,见到我等邪魔外道,不打算斩妖除魔么?”
侯人英喊道:“辛探花,此人是魔教大魔头向问天,身负惊人艺业,死在他手下的正道朋友极多,你不要自己去面对他,一会我们一起联手杀他。”
辛稹微笑点头。
却不料此时有人喊道:“辛稹,即刻拿下向问天,你所犯之罪我可代你向左盟主请求轻判。”
辛稹看向说话的人,此人却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大阴阳手乐厚,不由得一乐道:“是乐师兄啊,我辛稹犯了什么罪啊,竟要向你们嵩山请罪?”
乐厚喝道:“华山之上,你悍然杀死泰山派玉玑子道长,衡山派的鲁师兄,还有我嵩山派的陆师兄,而且你还在五霸岗上与一班妖邪混在一起,五岳剑派与魔教不共戴天,你竟然与邪教的人混在一起,就不怕被开革出华山派么?”
辛稹呵呵一笑道:“乐师兄,华山正气堂的事情,你当真要我在这里说么?”
乐厚脸色一变道:“此事你自与左盟主说去,那你与妖邪混在一起又当如何说?”
辛稹笑道:“当时还有少林的方生大师在,难不成方生大师也与魔教妖人混在一起?”
乐厚哼了一声道:“江湖上还传闻你与魔教圣女有一腿……”
“大胆!竟然敢说我教圣女坏话,乐厚,你是想找死么!”
“此人该杀!”
“杀了向问天,再杀上嵩山派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