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自知今日必死,大笑起来道:“于你们正道人士来说,我杀正道人士自然是邪魔外道。
但于我神教来说,所谓的正道人士也是我们眼中的邪魔外道。
我每多杀一个正道人士,便多一份功劳,这与我个人品行有什么关系?
至于说杀個把人什么的,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杀得可不比我们少啊。
就如同前些日子的刘兄弟之事,若没有辛探花,刘府上下百号人就要让嵩山这样的正派人士给杀光了。
刘兄弟留下来的银子、产业、田宅等等也要被他们所霸占。
不信你可以问问辛探花。”
令狐冲不可置信看向辛稹。
辛稹耸肩一笑道:“曲洋长老倒是个十分坦诚的人。”
令狐冲指着曲非烟道:“就算是曲洋长老道不同,那曲非烟小姐年纪轻轻,总不能就此将其杀掉吧?”
辛稹一笑道:“曲非烟,以后你长大了,你若有能力,会不会灭掉五岳剑派?”
曲非烟被费彬点倒在地,口不能言。
费彬解开穴道,曲非烟咬牙切齿道:“嵩山派若是杀我爷爷,我自然要灭。
衡山负我刘公公,我也要灭。
至于华山有令狐冲兄弟,恒山有仪琳姐姐,有这份情谊在,我自然不灭。”
令狐冲失魂落魄倒退两步,若不是仪琳赶紧扶住他,恐怕就要掉入瀑布之下的深潭之中。
辛稹悠悠道:“我并不是说日月神教中便没有好人,但日月神教既然与五岳剑派有冲突,那么彼此手上有血仇是一定的。
曲洋能够当上长老,那他便必须立功勋,那手上难免便有正派人士的鲜血。
曲洋喜欢弹琴,他或许性情高洁,但大家屁股所坐的位置不同,做的事情、所做的选择也尽皆不同。
我与曲洋素不相识,还正邪殊途,因为这两个人我要拿命去与三太保拼?”
令狐冲一时间无言,仪琳双手合十求肯道:“终究是两条人命,辛掌门,请你救他们一救吧。”
辛稹看了一下仪琳清丽异常的小脸,笑了笑道:“素难从命,走了!”
令狐冲再不理辛稹,而是抽出长剑,缓缓往费彬三人走去,道:“小侄华山派令狐冲,参见费师伯、丁师伯、陆师伯。”
陆柏道:“原来是岳师兄的大弟子,你要救这两个魔教妖人?”
令狐冲点头道:“曲长老曾为小侄治伤,曲非烟小姐更是几次救我于必死之地……”
费彬冷笑道:“原来你与魔教妖人也有勾结,没想到你这堂堂华山弟子,这么快便投了魔教!”
曲洋叹道:“令狐兄弟,你与此事毫不相干,不必来趟这趟浑水,快快离去,免得将来让你师父为难。”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曲洋长老,你是所谓邪魔外道,但你想必也不会残杀无辜幼女,更不会对已经身受重伤的人下手吧?”
曲洋摇头道:“这种事情,我日月神教也是不做的。
令狐兄弟,你自己请便吧。
嵩山爱干这种事情,且由他干便是。”
令狐冲哈哈大笑:“我才不走呢,大嵩阳手徐大侠、托塔手丁大侠、仙鹤手陆大侠,是嵩山数一数二的大英雄。
他不过说几句吓吓女娃儿,哪能当真做这等不要脸之事,三太保绝不是这样的人!”
辛稹听得连连摇头,心道你想用这样的话来架住这三太保,却是想也别想了。
这三人心狠手辣,心志坚定,岂是你能够僵住的。
果然陆柏冷笑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正面击杀是杀,趁其不备杀了也是杀,哪有什么手段之分。
此事就算是说到江湖上,也没有人会置喙,若真有置喙的,难道便敢当面说我?
若不当面说,我又何曾有所在意!”
啧,碰上个不太要脸的了。
令狐冲反而僵住了。
仪琳双手合十道:“陆师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此时只有做坏事之心,真正的坏事还没有做,悬崖勒马,犹未为晚。”
陆柏嗤笑道:“你一个恒山女尼,深夜与男子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不知道定逸师太可知道?”
仪琳顿时大窘。
辛稹觉得有些无聊,摇摇头便要离开,令狐冲喊道:“前辈,您是华山派的吧?”
辛稹心思一转,笑了起来:“你真想救人?”
令狐冲大喜道:“前辈,求您出手救人。”
辛稹笑了笑与曲洋道:“曲洋,我可以救你孙女,因为她年纪尚幼,没有真正干过什么坏事,你呢我不救,你觉得如何?”
曲洋大喜:“老夫死则死尔,我孙女年幼,若跟我一起死,老夫就太对不住她父母了,还请辛探花救一救!”
陆柏沉下脸道:“辛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