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未知”事件的爆发源于几个魔神抢夺圣枪;当时众神相诫不得介入,唯恐神明意志干扰事件正常发展。面对几个低阶魔神尚且如此谨慎,如今面对一個吸纳真神大半神格、几乎取而代之的“阿瑞斯”,自然要加倍小心。
抓一个逃犯事小,得罪大世界意志事大;若不小心破坏了“未知”,等同于间接损害大世界意志的苏醒进程,保不齐将来就被“记恨”。
林祐这些年谨言慎行,自然很理解众神的心态;他没有急于打探“未知”事件的细节,而是先问起另一个关键问题:“你们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扫清‘时之沙’,解除时间禁区?”
“三个星期,或者半个月——没法更快了;时间线可不是你家里的地板,它太脆弱,处理时必须再三小心。”上帝从容答道;不需特别说明,执笔人就知道祂说的是现实维度里的时间长度,而不是大世界的。
“这半个月,或者三个星期的时间里,那个‘真相之神’会在大世界里做什么?”林祐又问。
“谁也不知道;现在这个‘阿瑞斯’很不一样。祂应该有一个完整的阴谋计划,但隐藏得很深,没有漏出任何风声。”上帝看向执笔人,“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祂现在不在时间禁区,反而大概率藏身于距离我们很近的某个时间节点;甚至不排除祂就身处‘现在’。”
所谓“现在”,指的是执笔人在大世界经历的“现在”;也就是1994年的9月份,霍格沃茨新学年开学之初。
林祐闻言不由眼睛发亮:“抓到那家伙的踪迹了?”
“并没有。”柯罗诺斯插话回答道,“但是通过残存的那部分战神神格,我们察觉到战神权能正在持续壮大;而这种壮大的力量来源,一半在非洲中部,一半在巴尔干半岛,还有一小部分来自高加索。”
“也就是说,祂藏身的时间点,这三个地方同时爆发了战争?”林祐若有所思。
“足够惨烈的战争。”柯罗诺斯补充道。
“三场同时或者相近时间里爆发的惨烈战争。”林祐掰着指头数了数,“离我们最近的不就是1994年吗?”
1994年可以说是冷战结束后最血腥的一个年头。
巴尔干半岛战火连绵,由前南斯拉夫分裂而导致近十年的内战,于1994年时可谓方兴未艾——有关欧洲火药桶的战事自不必多言。
到这一年的第二季度,非洲卢旺达一场内战,引发了一次震惊全球的种族灭绝式屠杀;短短七十天时间,遇害死亡近百万人——绝大部分是平民。有谁能想到,卢旺达全国当时才800万人口?仅就平均每天的遇害人数而言,比NAZI死亡集中营要高出一倍还多。
而到了当年年底,发生在高加索的一场内战又彻底扒掉了一个北方军事强国的画皮。继承了前苏联大半军事遗产的俄罗斯,在小小的车臣共和国付出了数万军人死伤的代价,却奈何不得一伙乌合之众。这一仗不但把曾经北极熊的威风丢个干净,连底裤都被扯下来了。
如此短时间内集中爆发的惨烈战争和血腥杀戮,对战神神格来说无异于最肥美的养料。
“虽然比不上一战、二战的规模,但惨烈程度却不不遑多让。”虽然林祐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圣母,面对如此惨况也不免心声感慨。
“不一样的,执笔人。1945年那一次,还有雅典娜可以牵制阿瑞斯;虽然二战的规模更大,但是战争带来的权能扩张大部分被雅典娜汲取。可你看看1994年的这几场恶战,有哪一方是正义的?所有的好处,都被战神神格获取了。”柯罗诺斯提醒道。
“在你们清理干净时间禁区之前,祂肯定要有所行动。壮大神格与神权,或许也是为此做准备。”林祐茫无头绪地做着推测,“如果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就在这十几二十天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上帝接上了执笔人的话,“很有可能就发生在你身边;你要千万小心。”
“你确定?”来自上帝的警告,林祐岂敢忽视?
“从过去发生的事情来看,‘真相之神’同样盯上了‘未知’事件;如果祂想对‘未知’做点什么,最合适的切入点就是你。”说到这里,上帝稍稍加重了些语气,“你对‘未知’的影响已经超过了虚幻维度任何一个神明。”
林祐突然眼皮直跳。
柯罗诺斯也提出建议:“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戴安娜·普林斯合作;她对遏制‘真相之神’会有帮助。”
“如果面对以前的‘真相之神’,那我不怀疑神奇女侠的实力。”林祐将信将疑,“可现在这个‘真相之神’侵夺了大部分战神神格,几乎能顶替阿瑞斯的神权;神奇女侠还有对抗祂的实力吗?”
柯罗诺斯微微颔首:“当然可以;不然你以为1945年决战的时候,是谁最先打伤阿瑞斯的?”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林祐说,“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