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夫伯爵突然的建议让海伦娜女士很吃惊。
“你也要去墨西哥?和我一起?”
“有什么问题吗?”林祐笑着说,“你不欢迎?”
海伦娜审视着面前的男孩,当确认对方并非玩笑话时,她冷不丁地冒出一个问题:“对‘圣徒’的调查出问题了?还是说,我接手寻找朗基努斯之枪这项工作本身就存在问题,以至于需要一位王室顾问亲自出面?”
“‘圣徒’已经算不上大问题了。”林祐答道,“我们遇到的麻烦比几个会魔法的恐怖分子要大得多。”
海伦娜问:“我该为此感到担心吗?”
林祐没有回答,因为这個时候广播里正好传来通知旅客登机的声音;戈夫伯爵站起来扬了扬手中的登机牌说:“不着急,女士,我们登机之后细说;这里不太适合讨论高深的学术问题。”
四周都是听到广播后起身的旅客,吵嚷的声音比先前又大了许多。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到我身边的座位票?难道说英联邦一直都保持着贵族特权?”海伦娜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必特意去找你身边的座位。”林祐手指一搓,手中的登机牌突然错开,细看才知原来是两张;他将其中一张递了过去。
“我已经帮你升舱了。”戈夫伯爵笑着说道,“那个聘请你寻找圣枪的人是不是太小气了?世界知名的考古专家兼探险家,居然只能坐商务舱?”
海伦娜仿佛没听出对方话语中的试探,只是开心地接过登机牌,笑着说道:“真正的贵族果然是有特权的。”
“你错了,女士;现代社会,资本和财富才是真正的特权。”林祐也不着急,只慢悠悠跟在海伦娜身后,顺着人流往登机口走。
从伦敦到墨西哥城要飞行大约十一个小时,有足够时间探听消息。
当戈夫伯爵乘飞机横跨大西洋的时候,康斯坦丁正扶着他年近四十的老腰从酒店离开;昨晚和夏洛特的通宵“交流”对他而言负担不小。
原本一切进展都在地狱神探的把控之中;凭着几十年混迹三教九流培养出来的口才,康斯坦丁成功地博得夏洛特的好感,谈话的场所也从酒吧顺利来到女方落脚的酒店。
按照康斯坦丁的预想,这是一次以身为饵的试探;当两人发展到“坦诚相对”的时候,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符咒纹身突然显露出来,必然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身上的符咒绝大多是防御性质,不存在主动攻击性;但突然面对这么多针对恶魔的咒语,如果夏洛特当真来自地狱,她的反应肯定会与常人不同。
没想到,夏洛特的反应确实与众不同,却又不是康斯坦丁所设想的那种“不同”。
当看到康斯坦丁裸露的肌肤时,夏洛特先是为符咒图案震惊,紧接着居然开始逐一分辨符咒的种类、作用;她就像个资深的黑魔法大师,不但准确说出符咒的功效,甚至还知道同一个符咒用不同文字描绘时所产生的细微差异。
康斯坦丁可以从对方脸上看到兴奋、惊奇乃至对错误的嘲笑,却唯独看不到属于地狱魔鬼的厌恶和戒备。
甚至于,这些用于抵御魔鬼的符咒在夏洛特眼里就像世间最浓烈的春药。
一夜之后,就有了地狱神探先生大清早扶墙而出的窘状,而且没走出几步就不得不坐到街边长椅上。他这会儿不但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两只手也颤颤巍巍地发抖,半天打不着手里的打火机。
“法克,她到底是谁啊?”康斯坦丁好容易点着“丝卡”香烟,猛吸一口来抚慰同样颤抖的内心;他感觉过去的这个晚上比面对大魔鬼更令人身心俱疲。
没等他充分回味,一抬头就看到了霍格沃茨的校长站在面前。一身长袍,下摆几乎拖到地上;周围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位形容古怪的老头。
“邓布利多教授?”康斯坦丁想站起来却失败了。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康斯坦丁先生。我有些问题需要向你了解。”邓布利多仿佛没注意到对方的窘况。
“我以为昨天我们已经聊得很多,很透彻了。”康斯坦丁左顾右盼,“你是在跟踪监视我吗?”
“不,并没有。为了找到你,我不得不向一些消息灵通的朋友求助,甚至还打算动用占卜术。幸好,康斯坦丁先生在某些小圈子里名声显赫,有人注意到你的行踪,并及时通知了我。”
“及时?这个词真有趣。”康斯坦丁再次努力,终于手撑着大腿成功站了起来,“听起来你似乎很着急。”
“确实很着急,而且不止一件事。昨天与你谈话之后,我就去见了‘圣徒’组织的首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位。”邓布利多语气平和但神情严肃,“从他那里我得到了一个名字;欧迪姆。”
听到这个名字,康斯坦丁懒散的表情骤然收紧;这么明显的变化自然逃不过邓布利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