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丹德里恩减少了抛头露面的次数;除了直接途经的大城镇还会“边走边唱”,林祐不再要求诗人做更多的演出。
这种变化让丹德里恩又喜又怕;喜的是演出少了,至少在帝国南部认识自己的人就少了;怕的是距离金塔之城越来越近,而且林祐的沉默也越来越像是为什么计划做最后准备。
吟游诗人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比如“伯爵先生在金塔之城认识什么人吗?”“这趟旅途什么时候返程啊?”之类。这天扎营的时候,他甚至把主意打到了队伍中唯一的女士米尔瓦身上,想要发挥一把自己独特的魅力。
然后被女弓箭手教了一把如何做个有礼貌的男人。
等吟游诗人捂着眼睛、下胯哼哼唧唧又一瘸一拐地走开,米尔瓦转头提醒林祐:“最近这几天,我们路上走得太顺畅了;按道理,帝国的治安官和密探早该追上我们才对。”
“他们确实追上了。”林祐慢条斯理地摆弄着咖啡壶,“过去这三天,如果你有注意到从我们身边经过的行人,或许就会发现很多人的面孔都很眼熟,总是来来回回出现在前后左右。这帮人隐蔽得很好,以十三世纪的水准来看算得上专业人士,不是普通的治安官。”
“他们在跟踪我们?”米尔瓦大惊。
“是的,好几天了。”
米尔瓦急忙追问:“可为什么没有更多行动呢?如果已经好几天了,他们早就应该动手抓捕。”
“他们动手了,而且失败了;就在三天前我们扎营的时候。”架子上的咖啡壶开始冒出热气,壶胆里“咕噜噜”的水泡声逐渐响亮,“至少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两個术士充当后援。”
“三天前?可我一个人都没见到。”
“当然,不但你见不到他们,他们也见不到你。因为一晚上都没找到人,天亮之前他们又主动撤走了。”
说话间,咖啡壶里的水泡声达到了最大,壶身也被内部滚动的沸水震得左摇右晃。
“想见见他们吗?”林祐问。
米尔瓦瞪大了眼睛:“他们就在这儿?”
“当然,就在你身后不到一百英尺。”
女弓箭手霍然扭头,昏暗夜色下只看到一片草木萋萋,哪有半点人影?不等她再次开口询问,林祐将魔杖轻轻一挥,“平安镇守”、“统统加护”和“降敌陷阱”的魔法效果同时撤销。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一百英尺外的荒草地上凭空出现了三个人,更远一些的地方也依稀可见人影憧憧,而且时不时反射出盔甲和武器的寒光。
米尔瓦下意识往背后一掏,才想起扎营后太过放松,竟没有随身携带猎弓。
“请过来吧,各位。这是你们第三次来围堵我的营地了;我觉得也是时候跟你们见一面。”林祐指了指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他面前摆放着四只咖啡杯,而且都已满上。
艾登子爵迟疑了,情报人员习惯性的多疑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伊斯贝尔女士看了看子爵,也没有出声。
第一个接受邀请的是芙琳吉拉·薇歌,迈着看似慵懒的步伐走了过来;女术士看似悠闲放松,实际上所有的感官和魔法都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最后,她平安无事地走到了营火旁。
直到这个时候,艾登子爵才半信半疑地跟了过来;伊斯贝尔女士依然落后一步,但神态比子爵阁下要从容许多。
“你的魔法很有趣,尤其是这个保护营地、隔绝内外的魔法,是哪儿学的?”第一个开口的也是芙琳吉拉,“你该不会是班·阿德学院的学生吧?”
芙琳吉拉提到的名字显然在原著和游戏里没有太多存在感,林祐花了点时间才把相关的记忆从脑子里翻出来;
“你说的是科德温王国那个只招收男学员的术士学校?别开玩笑了,就他们的教学水平……”
“那你的魔法从何而来?”芙琳吉拉追问。
“你关心的是这个?”林祐笑吟吟地反问,“你现在不该关心我是从何而来,又试图往哪里去,准备干什么吗?”
“我们知道你要往金塔之城去。”艾登子爵粗暴地插话进来,而且声色俱厉,从表情到语气都充斥着恐吓意味,“不管你要干什么,都是胆大妄为且绝不可能实现的愚蠢行径。”
可惜,戈夫伯爵哪会把艾登子爵放在眼里?这些恐吓落在男孩眼里更是充满了色厉内荏的味道。
“看来你们知道我要去杀皇帝了?”林祐饶有兴致地问,“让我猜猜看,你们是跟那伙蛇派猎魔人碰上了?是他们主动找到你们,还是你们找到了他们?”
“狂妄之徒!”艾登子爵一挥手,身后的士兵齐齐上前;这些军人有着无愧于身份的职业素养,三十人分成几个小组,各持不同的远近武器将林祐半围在中间。
最前排的士兵齐刷刷举起十字弩,大半对准了男孩,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