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间血来自同一只獙獙。”
“是!”
丁鹤染应下,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叶无咎,朝着墨汀风努了努嘴,那意思分明是让他有事“赶紧招供,坦白从宽”。
“先请大人去看现场吧,不急这一时,稍后自有分晓。”
叶无咎脸色很差,冲着丁鹤染闷闷的说了一句。墨汀风看在眼里并未点破,只是命人在林间空地再仔细搜寻一番是否还有异常,便动身回了尊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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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偏殿,杜鹃长发披散,着一袭红纱穿红鞋挂在主梁之上,双目大张,却早已咽了气。
她脚踝上有一个奇怪的符文,颜色偏暗,乍一看像个陈旧刺青——作为仙家贵胄府上贴身伺候主子的婢女,每半月一次的身体例行检查是必须,绝不允许有纹身刺青之物。
也就是说这个符号在上次阮府例查时还不存在。
符文圆头带角,两侧似有穿魂钢钉插入其身,满腹怨念鼓动,虽看不出派系门道,但分明与诅咒有关,属于典型的傀咒符。
墨汀风盯着这个符号出神,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谷雨。她今晨去医馆看望杜鹃,遍寻不着,想着她多日未下床,身体虚软必不会远行,于是便一路寻着来了尊者府。”
“时逢长公主设宴,大多数府侍都去了后山伺候,并未有人注意到杜鹃有异。谷雨发现后吓得不轻,第一时间托人找我过来,所以案发现场相对得以保全,杜鹃确系自缢而亡。”
“您来之前我已经安排下去,让一队破怨师迅速调取寐界所有记录在册的符文做比对,暂时还未查到此符出处。”
丁鹤染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彻底打断了墨汀风的思绪,他点点头,将神思收回现场。
“一切都是杜鹃预先计划好的。”
“总归人死为大,先把她放下来罢。”
……
“另外,水尸案可以结案了,凶手正是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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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在林间空地,墨汀风意识到的正是此事。
一切都是杜鹃蓄意为之。
她假借手部受取冰需要人帮忙,将小桉引到地下冰窖,而后趁其帮忙凿冰时将人反锁其中。
地下冰窖专伺两位贵人主子存放珍贵雪莲和用冰,平日除了半夏和杜鹃,无人能进,所以小桉困在其中无人可知。
不过一个时辰她便会因低温冻僵彻底失去意识,此时杜鹃只需要返回,将其身上负责水塘出入口闸门的钥匙取走,先把入口闸门打开,再返回冰窖将冻僵的小桉借助冰块的滑力,轻松将其通过水塘边的幽僻小道运到出口闸门处即可。
地下冰窖里那缕沾有杜鹃血迹的纱布,也定是在这时,在搬动小桉的过程中不慎落下。
而冰块经过之处便是有水渍也很快会挥发,留不下半点痕迹。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杜鹃只需要将小桉以及剩下的冰块一起推入水塘中,不消两盏茶的功夫便会溺亡,这时她再下水,将事先准备好的,从阮绵绵玉簪上仔细取下的翠玉叶片塞入小桉喉中,然后扶着尸身打开出口闸门,借助水势被冲入水街即可。
而且此时水势尚涌,借助推力轻松将小桉的尸体引到画舫水柱之下困住便算大功告成。
墨汀风在小桉出事后,曾翻过所有尊者府内侍者的资料。
他记得此女出生在藻仙台,那是落云镇附近一个很有名的小渔村,村民世代以渔业为生,人人皆有好水性,想来把溺毙的尸体借助水势运到一里之外的画舫之下实非难事。
而杜鹃大可以在做完这一切后找地方稍事收整,待尸体被发现后,再踏踏实实趁乱回司尘府即可。
她只是没想到宋微尘居然会命人专门盘查没有出府记录只有进府记录之人,幸亏她终日被阮绵绵折磨,身上大伤小痕不断,此前也确实因为伤重昏迷被送出府医治,于是便扯谎皆因离开时昏迷,故才没有出府记录而顺利蒙混过关。
“杜鹃的目的只有一个,嫁祸阮绵绵。”
“被她虐待已久,身心早已到达极限,为了自救也好,为了复仇也罢,才费尽心机想出这杀人嫁祸之计。”
“不过我很是怀疑,若这丫头真有这等心智,又如何可能被阮绵绵折磨这许久?今日看见眼前这一幕,我明白了——有人在背后助她,以其性命为代价,完成一场生前杀人嫁祸,生后诅咒复仇的大戏。”
“唯一的漏洞是那枚玉簪上的翠玉叶子取得过于小心,反而暴露了作案之人与阮绵绵的关系,有大把时间待在一起,可以随意动她的衣物首饰而不被任何人怀疑,甚至连阮绵绵本人看见都不会起疑,这样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墨汀风抽丝剥茧,几乎原样还原了杜鹃整个蓄意杀人的过程和杀人动机,听得丁鹤染和叶无咎五体投地。
杜鹃用无辜之人的死,和自己的死亡来向一个活着的人复仇,虽恶事做尽,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