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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傀气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来自那个奇行种。”
“他在成为死灵术士之前并没有完全死透,也就是说无咎没有真正杀死他,在我们离开后有别的人出现,用某种手段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魂魄,最终沦为毫无意识的杀人武器。”
墨汀风淡然说出结论。
“那个死灵术士?怎么可能,他明明不是乱魄,哪里来的傀气?”
丁鹤染一脸暗戳戳“我书读得少你别诓我”的表情。
“你动脑子想想。”
墨汀风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看老宅院子里的天井,因为雨势过大,屋檐上已经形成了几股“小瀑布”,落下来的雨水将天井边缘长出的野草花砸得东倒西歪。
这么大的雨,载魄舟无篷无挡,若强行返程宋微尘必定要被淋个湿透,她的身体吃不消。
“我们雨停再回府。”
墨汀风说着话默默走到桌前施术将炭炉里的木炭点燃,又把茶壶放上去加热,想给她弄杯温水喝。
“微微,来,你方才出了一后背的汗,衣服尚未干透,坐过来稍微烤一烤。”
宋微尘软软应了一声,乖觉的坐了过去。
“傀藏术”费心神,她委实累坏了,此刻只想把自己弄得暖暖和和睡一觉,至于这地穴傀气到底从何而来,她已经半分脑子不想动,只想懒懒凑人头听个结果。
不过看丁鹤染的表情,他出门可能忘了带脑子。
“大人,我确实想不出来为什么,属下担任天罗统领八百年,从未听过见过除了乱魄身上还带有傀气的邪物,这根本不合理。”
……
他的话悄悄刺痛了宋微尘,尤其是那两个字——邪物。
难怪墨汀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隐藏好自己身上的傀气,原来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是邪物……倘若一朝泄露,不知道昔日司尘府这些至交手足又会如何看待她,会把她当敌人吗?
宋微尘正在黯然,一直没有开口,沉默着在厅堂来回踱步的叶无咎似乎有了答案,他忽然站定看向丁鹤染。
“鹤染,你可有注意到地穴里的傀气是什么形状?”
“傀气的形状?”
丁鹤染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像破蜘蛛网一样,怎么了?”
……
“你还不明白吗?”
“魄掌管行动,以死灵术士敏捷的行动力来看,他身上至少还有一到两魄被故意保留下来,封存在体内。”
“‘雷火暴’虽然死时没有执念,但他最后的时刻必定充满惊惧、绝望以及不甘,这种情绪与乱魄的执念成分很接近,且随着余魄被保存下来——如同一粒变质的种子残存在他的躯体,随着时间不断腐烂、扩散,外溢,最终变成傀气。”
“傀气作为乱魄的攻击手段,通常成团成片成股的出现,之后的余气也如雾气,绝不会像一张残破的网。而这些傀气是从他身上不受控制的溢出,所以才会如此丝丝缕缕。”
“原来是这样!”
丁鹤染恍然大悟,暗自咂舌叶无咎仅凭傀气的形状就能推论出这么多信息。
他都有些嫉妒了……
墨汀风对叶无咎的推论很满意。水开了,他一边将茶壶自炭炉上取下往茶杯里斟茶递给宋微尘,一边点头赞许。
“无咎说的很对,所以马震春虽有傀气,却又不是乱魄,惯常消解乱魄的手段对他无效,杀不了他。”
“必须先破解奇行种的诅咒,才能释放他体内残余的两魄,让他真正魂归安宁。”
丁鹤染向墨汀风走近两步,抱拳行了一礼。
“大人,请恕属下愚钝,经您和无咎点拨才明白其中缘由。我请命带队追踪死灵术士,既然他身上有不可控制的傀气溢出,便可以此作为寻踪手段,对他进行初步布控,以防再有雾隐村类似事件发生。”
墨汀风点点头,若有所思看着院中天井里渐渐小下去的雨水。
“鹤染,千万小心。”
“雨水会消融他的傀气,接下来即将进入雨汛,他更加容易隐匿行踪神出鬼没。”
“记住,凡事不可意气用事,发现踪迹后第一时间传讯禀报,绝不可勉力抓捕!”
“是!”
叶无咎眼神闪烁,似还有发现想说,却最终咽了回去。
他有一种感觉,那只奇行种是有意与他“打了个照面”,彼时那一眼更像一种标记——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毕竟,他杀过他。
叶无咎有一种感觉,死灵术士一定会来找他。
但这只是一种“感觉”,向来凭证据说话的叶无咎,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盯着天井里被雨水打落的一地碎花瓣,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又紧。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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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司尘府,天色已经擦黑。
因从雾隐村带回了那三具已经碳化的尸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