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镇北王发问,祝青岩笑而不答。
就在此时,鸣沙滩一片石林之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大地颤动,火光伴随着浓烟爆裂开来。
镇北王的坐骑立刻受惊嘶鸣起来,若非镇北王用力车主缰绳,只怕那匹难得一见的乌骓宝马就要奔逃而去了。
镇北王望着那浓烟升起之处,面色微变,知道那便是上次攻击自己大营的东西。
而此时硝烟渐渐散去,原先那一片石林竟被夷为了平地!
祝青岩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
“王爷,此物名为‘万钧’,乃是陛下特地为你准备的。
不知王爷以为,你手下那几十万大军,能挡得住多少次这样的攻击?”
镇北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这东西的威力,原非人力所能抗衡,就算是静儿……只怕也无力抵挡。
镇北王随即不甘心地问:“本王为何从未听说过此物?”
“既然是专门为王爷准备的惊喜,自然是朝廷最高机密。否则,还怎么叫惊喜呢?”
祝青岩的语气带上几分冷冽,站起身道:
“像这样的武器,大梁要多少有多少。不瞒王爷说,此时正有上百艘巨船正在运输装备的路上。
只不过此物威力过于巨大,一旦用于打仗,顷刻间便教人尸骨无存。
陛下仁慈,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生灵涂炭,所以才派我前来,想再给王爷一次选择的机会。
王爷若肯回头,陛下念在你往日功绩,还有可能给你一条生路。
可王爷若执迷不悟——”
祝青岩一指那不复存在的石林。
“下一次被夷为平地的,可就不是几块巨石那样简单了。”
镇北王面色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祝青岩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可祝青岩却再次回到木椅上,气定神闲地烹起了茶,根本不与他对视。
只有祝青岩自己知道,自己的手心此时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
见对方如此镇定,镇北王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一生精于算计,如今不得不重新考虑一番自己的胜算。
若像这样可怕的武器,燕修云的手中要多少有多少,那自己这边简直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都怪自己大意,居然一直不知道燕修云还有这样的底牌!
镇北王越想越心惊,可是很快,他眼中的慌乱再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疯狂的欲望和不甘。
“呵呵呵……”他忽然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唬住本王么?
实话告诉你,皇帝到底有多少家底,本王还是知道一二的,你方才所言不过是虚张声势。
且不深究你的话是真是假,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本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看这天下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你却要劝本王在这个时候收手?真是笑话!
你们要打,那便沙场上见罢。总而言之,本王手中只要还有一兵一卒,就绝不可能认输!”
镇北王说罢,不再看祝青岩一眼,直接准备翻身上马。
见他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祝青岩心中一紧,陡然起身喝道:
“站住——如果王爷不想死的话。”
镇北王回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嗤笑道:
“就凭你,难道要在此处跟本王动手?”
祝青岩与他对视,语速缓慢而清晰。
“王爷不妨看看我带来的人马停驻的位置,是方才那片石林离得更近,还是你我二人此时离得更近?”
镇北王目光一扫,此时他与祝青岩带来的人分别停驻在鸣沙滩的西侧和东侧,他们二人则处在鸣沙滩的正中央。
方才被摧毁的石林在鸣沙滩偏西的方向,显然距离祝青岩的人马更远一些。
镇北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光一震,冷汗霎时间流了下来,“你不会是想——”
祝青岩微微一笑。
“石林距离那么远,都能被顷刻夷为平地,王爷看看自己现在的位置,难道能走得掉么?”
“你疯了?那样的话你也活不了!”镇北王的神情已经开始因为恐惧和极度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祝青岩却毫不在乎地耸耸肩,笑道:
“我在王爷眼中不过是个小角色,若能拉着王爷同归于尽,兴许还是我赚了。”
“你——!”镇北王怒火中烧,竟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英雄一世,岂能被眼前小丫头的一条贱命拖累?
他又不得不紧张地向祝青岩身后张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