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金国和天胜,单方面撕毁二十年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不算,还联合起来偷袭隘口,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简直就是畜生。
在场所有人也都咬牙切齿,为金国和天胜联起手来半夜偷袭隘口,导致的重大伤亡愤怒不已。
但愤怒归愤怒,该如何遏制住损失,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葛将军,本殿要知道,隘口有多少人知道本殿昨日会来,同时,又有多少人知道本殿的下榻的住所?”
“殿下这是何意?”
葛千户下意识反问,旋即心头猛地一紧,难道……,“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将殿下的居所泄露了出去。”
“嗯。”太子神色冷峻的点了点头,将乐安郡主昨夜的发现与葛千户摊开了说。
葛千户能镇守边防多年,自然也不是个蠢的,再想到昨夜隘口城门被破前,已有不少敌军潜入城内大肆破坏,肆意残杀,这说明什么?说明古墰隘口有内奸啊!
若非内奸与外敌里应外合,如何能让敌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从城门处潜入。
麻蛋,究竟是谁?若是让他挖出,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把这个内鬼给刨出来。
可是太子要来隘口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就连安排太子下榻的居所,隘口也有不少人知道。
葛千户认真思索了一番,包括他的亲卫、校尉、武骑、下辖的百户,以及专门管理军需内勤的佥书,起码十多人都知道太子下榻住所的位置。
如此一来,其中谁是蛰伏在隘口的钉子,便要逐一仔细去查探。
林小月对于动脑这一码事儿委实不太擅长。于是,就默默围观太子和他的智囊团,以及葛千户埋头协商了许久。最后择出最完美的计划,誓要将那个藏匿的极深的钉子彻底拔出,以免留作后患。
直到林小月打了数不清是第几个哈欠之后,太子等人的拔除钉子计划才算敲定下来。
“哎,好了,总算商量好了,散会。”
林小月感觉自己脑子已经困的打结了,昨个一晚几乎没怎么睡,后半夜几乎在玩命干架。今天一整天又充当苦力,帮忙搬搬抬抬,好容易把战场都打扫完了,结果却被太子拖来饱受念经般的摧残,夭寿啦!她能顶到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商量完了,那就赶紧散会散会。
真是,男人也那么啰嗦啊,太可怕了。
太子显然对林小月丢下话,抬脚就往外走的态度极其包容,摇了摇头,招呼上智囊团的人也跟着向外走。
葛千户见太子挪脚,也忙赶紧跟上。一个太子,一个郡主,级别都比他高,他一个五品千户只能闭嘴跟上。
一行人顶着黑黝黝的夜色,左拐右拐,穿过几条巷子后,眼见马上就到给郡主安排下榻的居所,只是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巷子另外一端传来吵杂的喧哗之声。
林小月五感比身旁的人都强大许多,因此,在太子等人还未听清前方吵吵嚷嚷的内容时,林小月便已沉下了脸,身上那骨子懒懒散散的困倦之意,也早已被她驱赶到十万八千里外。
直到众人越走越近,太子等人的脸色也如同林小月一般冷肃了下来。
无他,概因他们看到在乐安郡主下榻的宅子外,用白布蒙着几具尸体,此时正大大咧咧搁在宅子外。同时,看似尸体的亲友们或正在地上哀嚎哭闹,或扯着嗓子厉声谴责乐安郡主如何如何没有人性、手段残忍、虐杀同胞。
而郡主的护卫们则一个个气的涨红了脸,拳头拽得死紧,离得近了,甚至都能看到上头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鼓胀着。
看这样子显然是被气狠了。
都是直来直往耿直的性子,金戈铁马,刀枪剑影,战场上无论多么凶险都难不住的士兵。却在与一群蛮不讲理,只会扯着嗓子惊声尖叫,状若疯狂的老弱妇的撒泼打滚前败下阵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子,竟将别人当做是御敌进攻的工具。”
“就是这也太没人性了,都是同胞,说两句而已,至于就要了人家的性命吗?”
“我呸,还郡主呢,果然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插上鸡毛也不能变成凤凰。”
“大伙儿是没看到,那个女人就如同疯子一样,砍瓜切菜,轻而易举就收割了敌人的性命。”
“是啊,倘若那巨大的怪力使在敌军身上也就罢了,可偏偏却是自己人,你就说这让人憋不憋屈,实在太过分了。”
“我们也不要求什么,就是让郡主出来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凭什么拿我们家媳妇当挡箭牌,她总得给我们这些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吧?”
“就是呀,那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么给霍霍没了,这要我一个老妇心里得多疼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你们……你们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郡主昨夜拼了命的救下你们。结果,退敌之后,你们反倒上门倒打一耙。像你们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该被敌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