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醒了。”林小月本就只是浅眠,一直保持着警惕,牢里静谧的很,林招弟这一吸鼻子可不就把她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二姐,挨了十板子,尽管行刑的衙役已经尽量放水,可到底使用的是根部厚一寸,梢部厚半寸的竹板击打背部和臀部。即使不伤筋骨,也要皮开肉绽,得要好生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林小月小心的扶起趴着的林招弟,重新整理下草跺子,让她换个姿势侧倚着。此时,就算人从昏迷中醒来,发热的情况也有所下降,但整个人失了血,伤了元气,显得很是憔悴不堪。
她替林招弟理好乱发,又将薄毯给她往上提了提。八月的时节,白天虽然温度还好,但入了夜,加上地牢阴冷,有条薄毯还是很顶事的。
安置好了人,林小月又借着背包的遮挡,拿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鸽子汤出来,将之端到林招弟跟前,扶着她慢慢将一碗汤喝的见底。
林招弟也是给三妹的操作整得无语,边喝顶,心里还边在腹诽:三妹在她面前,这是已经不打算掩饰了,虽然他知道储物袋的存在,但是你这一大碗热气腾腾都快满出来的鸽子汤,从包里好端端的掏出来还不带潵的。孩子啊,下回咱掩饰的走心点,成吗?
别说林小月不知道林招弟心中所想,就算知道,她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跟二姐拌嘴。
等二姐喝完汤,她一边收拾一边冷冷的问道,“姐,你现在对那个瘳家母子还有啥想法不?”
一句话就把林招弟还想再调侃林小月的话堵回了喉咙口,林招弟眼神微闪,不置一词。
林小月似乎也料到她不愿意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说的话,那两个人就由我处理了啊。”
“不要,三丫。”林招弟急忙的出声,“你明知道我对那劳什子瘳大智完全没有感情,之所以与他们纠缠不清,也是那对不要脸的母子死活非得缠上来。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把人留着我自个收拾,别脏了你的手。”
“你能收拾还拖到这份上?”林小月鄙夷的斜睨了林招弟挨板子的位置,一本正经的反驳她,“行了,不就是多了一顶郡主的帽子,至于让你如今如此畏首畏尾的吗?早知道,郡主这顶破帽子我还不如不戴了。”
“你说的是啥话?”林招弟一听三妹口不择言的话,不禁急了。这丫头如今真是啥话都敢说,也不怕隔墙有耳,做不做郡主是她想想就行的吗?又不怕被人传了出去,无端端惹祸上身。
林小月心里小人叉腰,理直气壮撇嘴:还真不怕。
“行了,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就是来看看你。今个已是第二天了,明儿个再待一天,后天就能出来了。稍后我去找县令讨个人情,悄摸着安排个人进来照顾你,你只管专心养伤,啥事儿都别多想。”
“三丫,你听姐一句……”
“二姐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么莽撞的人吗?”林小月收拾完东西,蹲在林招弟面前,坚定的眼神直视着她,让她与自己对视,“没人能动我家人,瘳家母子敢如此设计陷害你,不正是吃准了你们不敢拿我声誉做赌。若是我再一味回避,让他们母子得寸进尺,伤害家人。试问,我做这个郡主有什么意思?”
林招弟听明白林小月的言下之意,眸光暗了喑,旋即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似的,长长的喟叹了一声,“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累。”
“二姐,你从来不是我的负累,你是我的二姐,是我的家人?”林小月嘴角轻扬,理所当然的说道。
林小月很少跟家人说如此感性的话,更多的时候,都是用实际行动来保护他们。
有时候林招弟真的搞不清楚,自从逃荒起,自己反而变成了年纪小,需要照顾的那个。而三丫则成了全家的主心骨,所有的苦,所有的难,所有的责任都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就如同此时,本该是她应该要处理的问题,却又将三丫扯了进来。
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蔓延至眼眶,汇聚成星星点点的泪意。不想让三丫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林招娣低垂着头,用力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道,“那你……务必要小心。”
林小月笑着拍了拍林招弟的肩膀,“放心吧二姐,一切有我呢。”
留下话,林小月转身就走。忽明忽暗的黑暗中,无人看到她嘴角牵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瘳家,呵呵,既然你们将自己当成一盘菜,姐何妨成全了你们。
离开县衙前,林小月又特地寻了县令,除了对县令特殊照顾自家二姐,表达感谢之外。还特地找县令讨要了个人情,回头安排一个人进去照顾二姐。
且不说林小月与林家人落籍万宝镇起,在瘟疫一事上,对全镇,甚至整个州城都有偌大的贡献,让他的政绩远超其他同僚。就说林小月如今郡主的身份,这个顺手人情,他卖的半点不亏。
更何况,此间事宜,不过对县令而言,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