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苗氏自己憋不住转过身,别别扭扭的询问林小月,“你……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啊?!娘,你说啥?我刚睡着了。”
苗氏:……
“你这孩子,现在连娘都消遣是吧?”苗氏气急,伸手在林小月的脸上捏了捏,又用手肘捅咕了她一下,这孩子真是,明知她心里担忧,还故意吊她胃口。
林小月又逗了一会儿苗氏,惦量着不能逗太过,不然真生气起来,她也吃不消。
“放心吧,娘,我在爹身边放了人。他和老屋众人住在一起小麻烦免不了,但是生命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林小月一直都是觉得,只要命在,缺胳膊少腿的,那都是小事儿。毕竟,末世里见过太多缺胳膊少腿,苟延残喘的,有啥比生命更重要?!
而苗氏并不知道林小月所谓的生命安全指的只是保着命,想着怎么样也有闺女派人看着他爹,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爹出事儿,心里不由长舒一口气。
但到底开了头,心里也不由惦记起来,遂询问林小月她爹眼下到底过得怎么样?还有那个……那个女人。
林小月清楚苗氏犹犹豫豫,说不出口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知道她到底还是放不下林老爹,只是这两个人啊,为了儿女以及各种外在因素,逼不得已被架在火上烤,走上了义绝的路。
想了想,林小月还是把那日夜探老屋看到的情形,斟酌着告诉苗氏,只是隐去了自己放蛇和看到林老爹被林老太太暴打致吐血的惨烈一幕。
只大概的提了一嘴林老爹在老屋不受待见,受那些人排挤欺辱。但就算如此,苗氏依然能想象到林老爹在老屋那边生活水深火热的情形。
至于那个青柳,倒也不像在林家庄时住着的那般,想尽千方百计黏着林老爹各种献殷勤耍小手段。毕竟,在老屋那些豺狼手下生活,每日从早到晚,受尽奴役磋磨,早都耗尽所有精力,哪还有多余的精力用来折磨勾引林老爹?
苗氏闻言,不由回想起自己曾经在老屋的磋磨下过活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想想确实也是,不由暗暗放下心来。
林小月明显能够感觉到苗氏不再像之前那样魂不守舍,对生活失去了方向,浑浑噩噩宛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活着。
这样的改变是她期望看到的,总比失魂落魄的好。
“娘,既然你放不下,为什么和爹走到义绝这一步呢?”
黑暗中苗氏明显一僵,虽久久没有等到回应,但林小月能从两人紧贴着的手臂察觉出苗氏的紧绷。
“果然,还是为了我那什么莫虚有的名声吗?”
苗氏噎了噎,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我告诉你,老屋上回到府衙告我放蛇的事,是真的呢?”
苗氏又一次被惊得坐起,“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被人发现,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一想起传言到林家庄时说的,林老太太联合大房二房状告林三丫放蛇谋害他们性命,她就脸色剧变,心惊肉跳。要不是当时已经结案,苗氏非得风风火火不管不顾的杀到州城去不可。
无他,以林小月大得能捅破天的性子还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
她倒不是担心老屋众人的安危,而是在意自家虎了吧唧的闺女真被老屋众人扒拉着撕咬下一块肉来。
她如今既已和林老三义绝,就彻底和老屋划清界线,她自己性子软绵,老屋之人怎么欺辱她都能忍,可再敢把爪子伸到她闺女面前,她非拿刀剁了那爪子不可。
“你瞧这不是没事吗。”林小月笑着把苗氏又按回床上,还尽心的给她掖了掖被角,“放心吧娘,你闺女心里有成算着呢。再说了,我还有神仙庇佑呢。你就是不相信你闺女,也得相信神不是。”
苗氏愣了愣,眨了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你也不能这么做事,那怎么说也是你嫡亲的祖母,万一被人看到传了开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是害了人命,你心里也不安呀。”
林小月嗤笑一声,不屑的道“娘,那边的人可没一个把我们当亲人的,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我们一家子当下等奴仆使唤致死,你看他们有把我们当至亲吗?
再说了,我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毒蛇的牙早就全拔光了,最多就是吓一吓而已。”
“就算是吓唬也不行,别他们人都没事反倒给你自己找了麻烦,你看那老屋的人一个比一个能做妖,哪有好相与的,真要被他们抓到把柄,只怕麻烦事会接二连三的来。”
“所以娘,你和爹义绝,确实是为了斩断老屋对我们母女几人的祸心,或者精准点说,是为了我这个乡主的名声,而演的戏啰。”
苗氏心一紧,没想到闺女如此敏感,一时紧张得攥紧了拳头,撇开脸不再吭声,最重要是不知该怎么说好。
她们夫妻俩之所以演这么一出,确实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