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不多顺嘴多说了一句让刘寡妇好好待人家小姑娘,别成日里苛待磋磨人。
结果,就被刘寡妇一句不冷不热的的话给顶了回去,“你那么好心,莫不是看上了这小贱蹄子,要不二两银子卖你了,你尽可把人带回去,想怎么养怎么养,长大了还能给你做个小,怎么也不亏了不是吗?”
那人也是个老实的,家里也有老婆和三个孩子。救青柳,不过是看孩子可怜,不忍被冻死在寒冬腊月里。
哪成想自己一片好心,竟被刘寡妇如此恶意诋毁,当即就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刘寡妇你你你了半天,笨嘴拙舌也不知道从何骂起。
后来,那人的婆娘带着三个半大的孩子气势汹汹杀到刘寡妇家里,将人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临走前还将家里为数不多的家物什都砸了个遍。
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刘寡妇,又把气撒到病病歪歪的青柳上,还狠心饿了她两天,一脚踏进鬼门关的青柳,差点就没挺过那一关……。
这事后来传到村里,再没有人敢伸手帮一把可怜的小青柳,就怕被混不吝的刘寡妇讹上。
最后,还是青柳爹又把口袋里的银子输光了,回到家瞥见气息奄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青柳,暴躁的骂了句,“晦气东西,都是你这贱皮子害老子输钱,还想着,养你到十四|五岁卖了能给老子换一笔银子回来。呸,早知道你都活不到那个时候,白瞎老子这么些年,费的那些银子和精力。”
这话倒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自青柳出生起,全靠她娘含辛茹苦抱着她,东家借一口,西家乞一点,再上山挖点野菜、掏个鸟窝啥的给她养活的。
她娘死后,青柳能活,也全赖邻里善心,时不时给她些吃食,她自己再上山找点树皮和草根,勉强苟且偷生活下来。
和他那个烂赌鬼爹,还真没半点关系。
但话落在刘寡妇耳里,原本还幸灾乐祸,巴不得碍眼的小贱蹄子趁早死了的好,也省得村里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长舌妇们,总说自己虐待磋磨这死丫头。
琢磨着,既然青柳爹这么不待见这死丫头,那不如趁她还活着,卖到勾栏院去,说不准还能换两个钱不是。
这么一想着,两个黑了心肝的人嘀嘀咕咕一合计,当即拍板,随便给点吃食,先吊着丫头一口气,回头等人活回来了,再卖去勾栏院,收点银钱回来花花。
于是,九岁不到的青柳就被烂了心肝的亲爹和后娘,以一两银子,低价卖去了那个脏地方。
也算是她运气好,进了烟花之地,青柳反而也算有了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在勾栏院主事妈妈的教导下,皮相慢慢将养好的她,学会了以色侍人,倚门卖笑的那一套。
只是好景不长,尚且还不够圆滑的她,与楼中姐妹争一恩客,无意中将恩客从楼梯上推下,害得恩客磕伤了额角。
主事妈妈气得将两人毒打了一顿,又抄没了两人的私房银子当做给客人的赔礼。事后,气不过的主事妈妈索性将这两人罚去了后院,做那最下等的洗脚婢。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青柳在一次外出河边洗衣时,遇见了正与自家闺女林小莲絮絮叨叨抱怨的林老太太。两人那会正谋划着如何再掌控林老三,好让她那个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的三丫头成为她们的摇钱树。
正一愁莫展的同时,看到了面容白皙,身段娇好,看着性子也柔柔弱弱很是好掌控拿捏的青柳。
于是,灵光一闪,两人计上心来,托了人,从主事妈妈手上将人买了下来。
这才有了后头,林小月从皇城回来,看到庄子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的事。
回想起自己被林老太太买下后,青柳还窃窃自喜,以为那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以为自己终于遇上了解救她于水火的善心人。
可当她听那个叫林小莲的女子,自以为是的指使她,让她去勾引自己的三哥,从中挑拨离间他三哥与三嫂的感情,制造夫妻间的矛盾和误会。然后,伺机谋夺他们的家产、秘方,并且掌控他们的女儿时,青柳就懵了。
不仅如此,青柳竟然还听到那对母女在她面前骂骂咧咧,痛骂他那所谓的三哥家的闺女,竟然敢打她们,甚至离间大房跟二房之间的感情,害得她没了两个孙子。
许是两人握着她的身契,自觉青柳无论如何都得受制于她们,因此,商议着布局谋划的恶毒计谋来便毫无顾忌。
青柳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全程旁听两人层出不穷的谋划后的震惊骇然。
待到得知两人图谋的对象,竟然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乐安乡主后,整个人感觉如遭雷击。
她一度怀疑的看向这一老一少母女俩,直到从二人怨憎阴毒的目光中,确认她们并非开玩笑后,青柳沉默了。
但她无声的抗议并没持续多久。
一来,这对母女确实掌握着她的身契,就算她抵死不从,